“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她抬眸反问,神色似乎有些好奇他竟然也会想这些?
厉司洲深睨进她的眼眸,打量半晌后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想过这些。
“没什么。”轻摇了下头,状似随口一问,遂地低眸拨弄了下胸前的浴袍,紧绷的肌理荷尔蒙的气息拉满。
乔晚偷偷瞥了一眼,又迅速移开,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其实睚眦必报也未必是个贬义词。”她不经意地开口。
不是贬义词?难不成还是个褒义词?厉司洲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又要编出什么瞎话,不过他心里又真的很想知道她那张嘴里会说出什么震耳欲聋的话。
乔晚倒不是想特意恭维他,去胡说八道,她扬了扬眉,鹅黄色睡衣下的景色若隐若现,“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她接着说了一句,神态自若。
厉司洲盯着她那张一张一合的粉唇,失了神,对她说的话自然也没能听进去。
“总的来说,我并没有觉得你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方法残忍了些,但这没什么?不是吗?”她清冷的眸映入床头小灯的星芒,暖黄色的光在她瞳中跳动,像是星星一般惹人向往。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她微笑着说道,嗓音下的温柔似羽毛轻抚。
乔晚随意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站起身,见厉司洲从刚才开始就没了反应,以为是自己太过多事了。
她叹了口气,声调如今晚的月光般柔和,“如果我冒犯了,还请您见谅,我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
不,她太会说了,说得他心痒痒,还无从发作。
厉司洲迟疑了下,蓦地掀眸看向她,正如深井般不见底的墨眸中闪过几分难得的疑惑,“你突然和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他低沉的语调压抑着危险的质疑,周遭的气场陡然巨变,一同七月里的天气,风云莫测。
乔晚站定的身体瞬间僵硬,还是说得太多,弄得他怀疑了,自己还真的嘴欠啊,好端端的做什么救世主。
她强压下心里对他本能的畏惧,缓缓侧过身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不瞒你说,其实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并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可怕。”她是真的这样觉得。
厉司洲听到她突如其来的‘肯定’,眸底几不可察地掠过一道错愕,转而像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他低头冷笑,英俊的面庞任由指间的烟雾环绕,在幽暗的环境中尽显别样的朦胧美色。
乔晚始终凝着他,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曾离开半步,他的一切表情被她尽收眼底,看着他的样子她并不觉得好笑,只觉得悲哀。
难听的话听得多了,偶然间听到一句肯定,会产生自我怀疑。
“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的。”她再次重复,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无比凝重严肃,“虽然他们都说你壕无人性,无恶不作,第一次见面时我也这么觉得。”
听到她这么说,厉司洲的嘴角挑起冷意,他冷漠的睨着她,语气幽凉,“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突然来找我说这些?觉得和我相处久了,你就在我心里有分量了?”他不屑地嗤笑,眼底是一股风雨欲来暗潮。
他的神情与以前没有不同,目光依旧冰冷瘆人,话里恶毒,不给人留有半点儿脸面,只是这次,当她说起对他的看法时,藏匿在内心深处的萌芽抖了抖。
乔晚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面对他的讽刺并不生气,还能平静地与他对视,“我从没这样想过。”她清楚现在的自己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甚至比不上他庄园里的一只扬子鳄。
她垂下眸嘴角挂着苦涩,搭在腹前的手按了按,“说真的,我今天来找你真的有目的。”她从容地开口与他深邃的眸眼对视,语调依旧柔和的可怕。
厉司洲见她竟然那么轻易的承认了,咬了咬牙,几近恶毒的眼神凝向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眸底的狂风暴雨随时可以冲破牢笼,将眼前的女人撕个粉碎。
乔晚内心慌极了,但面上又淡定的很,“我当然知道。”说着她还冲他笑了。
她还能笑得出来,这笑容刺到了厉司洲,他倾身狠狠捻灭手中的烟,丢进旁边的白玉烟盅,肌肉紧绷的手臂一把揽上乔晚的腰肢将她拽近自己。
“啊!”突如其来的拽动让乔晚惯性地朝厉司洲的怀里扑去,她吓得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跌入男人的胸膛。
“吭。”一声男人的闷吭,乔晚由于惊吓胡乱挥动双手,一个不小心打上了男人的重要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