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厉司洲自胸口发出一声闷吭,脸色稍缓。
乔晚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好了不少,心口的大石头算是落地。
她偷偷往大门里面的方向瞥去,说实话她有些好奇,毕竟来了厉家那么久还没进去过那里,现在站在门前她倒是有想去参观的冲动。
乔晚的小表情被厉司洲察觉,他不禁侧眸看向她,唇角一勾,眉毛轻挑,“怎么?想进去看看?”
乔晚几乎是没等反应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时也没去反驳,她还真的有点儿好奇。
“那走吧。”他双手插进口袋,说着就朝前走去,也没等乔晚说话。
乔晚迟疑了下,抬头看向厉司洲的背影,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不看白不看,她心里默默想着,殊不知她忘了眼前男人的阴险狡诈。
踏进鳄鱼庄的大门,阴恻恻的氛围扑面而来,头顶时不时坠下乌鸦的黑色羽毛,幽冷的动物叫声愈来愈清晰,茂密的丛林在风的作用下沙沙作响,树影交错分布,遮掩住月色的透析。
忽地,一个阴影飞速朝乔晚的头顶穿过,“吱——吱……”细微尖锐,是蝙蝠。
“呼……”乔晚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狂跳,不自觉地拽住厉司洲的手臂向他靠近。
厉司洲突然手臂一沉,偏眸看去,就见乔晚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躲在自己的身侧。
一种诡异的触感,心里也是,若是别人这么做他会恶心的登时就踹过去,不过……他的目光落在乔晚有些害怕神色的小脸上,他不讨厌她的触碰,所以就先不踹了。
意识到自己应激的行为,乔晚面露尴尬,马上松开了挎在他身上的手,“不好意思哈。”她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股凉风袭来,她缩了下脖子,蜷缩成团。
厉司洲低眸看向方才被那女人挎住的手臂,脑海中浮现出拿开时的迅速,眸底不由地一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乔小姐还真是始乱终弃,有用的时候利用一番,没用了就马上丢弃。”他阴阳怪气起来,甩了甩自己的胳膊,一脸嫌弃。
什么啊,他到底想怎样,嫌弃的是她,阴阳怪气的又是他,乔晚觉得他实在是有病。
奈何她心里骂骂也就算了,嘴上还是得哄着人家,她眯眼一笑,“厉先生说什么呢,我怎么始乱终弃了,我一直以来都是非常敬仰您的呀。”她故意用娇嗲的嗓音说话,恶心不死他。
不曾想,厉司洲凝着她的眸色深了几分,“敬仰?”他微眯眼眸,嗓音质疑,“既然敬仰我,为什么还想着跑呢?”
乔晚,“……”能不能不提这茬了,一晚上了这事能不能过去了,要不就给她个痛快,这种钝刀子杀人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可厉司洲就是故意的,怎么能给她痛快呢,记不住教训永远学不会老实。
乔晚别过头,摸了摸鼻子,声音模糊不清,“不跑难道还留着等死吗。”她说的很小声,但厉司洲还是听见了。
“等死?你觉得留在我身边是等死?”他质问的语气抛给她,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迸发出猛兽般的攻势,直击的乔晚溃不成军,连连后退。
乔晚一抬眼没等说话,下巴就被他捞了过去,被迫抬头。
“乔晚,你还真当老子是做慈善的啊!”
不是,他什么时候做慈善了,留着她也不过是因为要把她送给郑家,活下去的原因更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厉司洲双眼猩红,掐在她下巴上的大手青筋暴起,隐隐泛出青色,他死死盯着她波澜不惊的棕眸,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把她这一双眼珠子挖出来珍藏。
站在厉司洲身后的保镖嗅到空气中紧绷的气息,默默挪了脚步,离他们更远了几米。
厉司洲一只手握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拽上她的肩头,将她一把拖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鳄鱼塘。
沉睡的鳄鱼辨声倏然睁眼,锃亮的黑珠眼闪烁着对肉类的渴望。
“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死!”他狠狠咬牙说着就掐着乔晚的下巴,欲将她头往池子里按。
乔晚瞪大眼睛,睫毛剧烈抖动,双眸里溢出惧意,但理智告诉她不破不立,他绝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置她于死地。
厉司洲突如其来的暴怒在乔晚看来莫名其妙,她不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他的喜怒无常也是逼着她尽快逃离的诱因之一。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因为他高高在上,享受着脚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