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言梳洗完,温霖轩兄妹俩才进来陪着她用膳。吃着香酥可口的荠菜春卷,温琳琅有感而发。
“娘亲,扬州这里这么多美食,当年你怎么就没往这来。”
这话一出,满室安静,温琳琅说完才后悔,她这张嘴,有时真管不住。温浅言放下筷子,看见女儿懊恼的表情,浅笑,她已经释然。
“当时没考虑这么多,只想离你外祖父近一些。”
温琳琅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往嘴巴塞东西,吃都塞不住嘴。
母子三人用过早膳,便在院子里欣赏扬州城有名的花船游湖,温琳琅缠着温浅言给兄妹俩讲述书中关于江南的风土人情,还有不少才子佳人的故事。
温琳琅对于娘亲越来越好奇,她怎么与电视剧里的古代女子差别那么大。三从四德,她遵循了,却不是刻板死守,甚至有些时候觉得她娘三观超级正。
就像现在,她竟然面不改色的与儿女们谈论起扬州的花船,扬州的野史。
“娘亲,你怎么读这么多杂书啊,这算不算是不务正业?”
“噗嗤”,身后的秋雨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话太熟悉了,这不正是姑爷当年指责小姐的话嘛。
温霖轩也觉得娘亲不务正业,怎么能在小孩子耳边说这些,看到身后的丫环们大笑,娘亲脸上潮红,他满脸疑惑。
“妹妹说的没错啊,姑姑们在笑什么?”
温琳琅看着众人反应,得,她又捅到爹娘的风流韵事,故意调侃温浅言。
“莫非,有人这样评论过我娘亲?”
温浅言被小丫头说话的表情雷倒,身后的几个丫鬟更是直接抱着肚子笑做一团,温浅言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你啊,一个小丫头,没事这么精做什么?”
梁展博带着寒凇从外面走进院子,老远就听到房中传来的笑声,严肃表情卸下,瞬间换上笑容。
“谁这么精?”
温琳琅看到老爸走来,从椅子上蹦下来往他身上跳,朝着温浅言挤眉弄眼,抱着梁展博告状。
“爹,娘亲不务正业,看杂书,还给我们讲花船、讲风流书生和千多小姐的故事。”
“呵,呵……”几个丫环原本看到梁展博进来,收起笑意恭敬请安,被温琳琅突然出卖温浅言的举动所破防,没忍住,捂住嘴笑了几声。
温浅言也被她无赖的行为弄得无语,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抖机灵的小丫头,随即想到当年的事,不禁失笑,随即娇斥一声,睨了梁展博一眼。
“咳”,梁展博很无辜的抱着女儿,顺着妻子放下吧,女儿生气不好哄;不放下女儿哄妻子吧,晚上估计得睡矮塌。
“你娘亲这叫博学,涉猎广,她这是在了解各地的民情,帮助爹爹呢!”
“哈,哈……”这回几个丫环赶紧往外跑,多年后,姑爷与小姐的话完全对调。
温浅言也被梁展博的话气倒,不管儿女们在场,直接伸手揪他耳朵。
寒凇感叹,主子在外面是冷面,不苟言笑,素有刑部的阎罗王之称,不管是谁见到他都是正襟危坐,谨言慎行,生怕被他主子盯上。
面对少夫人母子三人,主子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露出温柔宠溺一面。
“哎呦,哎呦,呼呼,”温琳琅无辜的眼神,让梁展博跟着笑了起来。
仿佛回到多年前,冬季,某日午后,暖阳洒落窗台。
温浅言缩在父亲书房的太师椅上偷看杂书。
正巧梁展博有要事去找老师温谨言,看见小丫头蜷缩在椅子上,坐没坐姿,站没站相。
“小小年纪不学好,尽看些杂书,不务正业!”
温浅言被温谨言宠爱,平日都是随她喜好,不太拘着她,哪里受得了他的话,气的站起来与梁展博对呛。
“我这是博学,我涉猎广,日后自有用的上的地方。我爹都不说我,要你管我。”
站起来后,发现自己还没到梁展博的肩膀高,转身想爬上太师椅与他对峙,输人不输阵。不曾想刚站上去,转身时踩空了,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
刻板的梁展博,坚守男女大防,为避嫌让她直接摔到地上。
小时候的温浅言长的圆润,加上冬季,身上穿的棉衣够厚,摔下来顶多是一阵晕眩。自此以后,她坚信必须远离梁展博,因为遇上他准没好事。
……
一家四口享受着这闹市中的宁静,偏偏有人要打破这份美好。
寒凛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