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儿子呢？”时枝笑得像烈日骄阳，她喜欢别人夸她的妈妈。

时母被她的话逗笑了。

她似是无奈又宠溺地点了点时枝的鼻尖。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时枝大概一米七几，已经比时母高了。

她还是黏着时母撒娇，“我难道说错了吗？你儿子我难道不优秀吗？”

等她们到教室的时候，顾父已经到了，顾铭站在桌子旁边一言不发，脸色难得有些阴沉。顾父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捏着那张成绩单。

这父子俩的气氛真奇怪。

时枝也从来没有听顾铭提起自己的家人。

“妈妈你坐。”

时枝乖巧地打了个招呼，“顾叔叔好。”

皇甫寒的座位是空的，没有家长也没有学生。

顾父这才一改之前的冷脸，笑着跟时枝点点头，“你就是时家小少爷吧？不知道怎么称呼……小时总？”

时枝大震惊，她连忙道，“别别别，叔叔，你叫我‘小时’就好。”

我的乖乖，还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小时总”。

两位家长相互点头，寒暄了几句。

时枝给时母一颗薄荷糖，把自己的成绩单递给她，“妈妈，这次期中我考了六百零三呢，就是……就是化学稍微差了这么一点点。”

她右手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时母看着那个“41”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妈妈！你笑我！”

时枝娇嗔地鼓着脸。

时母将那成绩单放到一边，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意，她狡辩，“我没有。”

闻言，顾父看向一旁站着的顾铭，语气毫不客气，“小铭，你化学这么好，没事的时候帮小时补补化学啊……”

顾铭没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顾父脸色一沉，有些不虞，“顾铭，我跟你说话呢。不要以为你化学考了一百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看看你其他科——”

“顾叔叔，阿铭有帮我补课的。他现在就是我的第二个化学老师呢，是吧，顾老师？”眼看着这父子俩就要吵起来了，时枝连忙解释道，她冲顾铭挤眉弄眼。

顾铭站在她对面。

那个少年趴在课桌上，下巴搁在手背上。

软软的头发耷拉着，他的眼睛圆润明亮，笑成弯弯月，眸中仿佛含着一层揉碎的月光，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顾铭迟疑片刻后点头。

顾父脸色这才明媚起来。

“对了，妈妈。你说，我高考志愿填计算机怎么样？”时枝问时母。

“计算机？挺好的。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闻言，少年笑得更开心了。

“妈妈真好。”

顾父问顾铭，“你高考志愿想填什么？我倒是希望你去考军校。”

“希望”？不就是让他考军校的意思吗？

“……爸，我想学医。”

“学医？学医有什么用？”顾父毫不客气否定了顾铭的想法，“你也知道我们家有往军政方向发展的想法，你作为顾家的孩子，不去参军算怎么回事？”

顾铭没说话。

他反对的时候就不喜欢说话。

参军没有问题，但他不想一直参军。

他想当一个医生。

“顾铭！说话！”

顾父看着顾铭这么一言不发，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的样子就来气。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儿子的沉默让他落了面子。

“我跟你说话呢，没张嘴是不是？你能不能像你弟弟一样让我省点心？！我花钱让你来这个学校读书，抽时间来开你的家长会，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凭你之前那个成绩，像上三中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他的声音很大，惹来了众多同学跟家长的瞩目，他们窃窃私语。时母都惊呆了，她脑子里循环着两个字。

好凶好凶好凶好凶……

以及。

小顾不是他孩子吗？

这个爸爸怎么这么凶？

老时可从来没跟枝枝发过脾气。

唯一一次是枝枝跟外校的人打架，被老时说教了一顿。

顾铭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他外套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掌心，刺痛感让他头脑稍微清晰一下。

他对面，是他的好朋友，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