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好看？他不是没见过比时枝好看的男人。

家世显赫？也不是，安渐鸿家里就比时枝有钱。

富有才华？时枝连大学都没读，只是有点经商头脑而已。

“你也看出来了，我不喜欢你。你也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大概是时枝真的心软，她不想尉迟皖再继续陷进去。

她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谈什么情爱呢？

尉迟皖刚刚还沉浸在时枝的美妙声音之中，听到时枝的话，他脸一僵，蓦然打了个寒战，他站在桌前，居高临下。

“时执，你看不出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看出来了。”

时枝伸手将那份文件拿起来递给尉迟皖，“正是看出来了，我才跟你说这些——给。”她双手递上那个文件。

“所以时总这是……明确拒绝我了？”

“你是个好人，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好人卡都颁发了。

尉迟皖双手紧紧捏着那份文件，“不知道……时总为什么拒绝我呢？连追求都不行？”

时枝道：“你没什么不好的，我很感谢你帮我在北沐面前说话，不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大概是尉迟皖第一次被人拒绝，还是这么直白的拒绝——往日都是他拒绝别人的份。他脸色有些难看，耳畔回荡着时枝的那句“不喜欢”。

“……时执。”

尉迟皖深呼吸，甩了甩头发。今天他特意去做了个发型，微卷的酒红色头发，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虽然他也才二十七而已，这是为了见时枝特意做的发型。

可这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继续在这里纠缠时枝。

“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伸手，把那份合同给撕成两截，塞到垃圾桶里，转身就走了。

时枝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你打了我的助理，这件事还没说清呢。”

尉迟皖脚步微顿，“时总跟我的律师聊吧。”说完，他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口就是顾铭，他阴冷的视线从顾铭脸上掠过，径直去了电梯口。

“愣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见顾铭站在门口吹冷风，时枝有些无奈，“你把我的暖气都放跑了。”

顾铭这才稍动身形，进了办公室，反手关上门。

“坐吧。”

时枝指了指旁边的软垫沙发，起身去给他拿了医药箱，她低头看着坐姿乖巧的顾铭，“尉迟皖打你，你怎么不还手？”

顾铭也抬头看着她，“他代表北沐，我代表赴华，他打我，是他理亏。尉迟湫会把这件事私了，你可以让他多赔点。”

时枝被顾铭这番话给逗笑了，她打开医药箱，取出碘伏，“我觉得我还没窝囊到要这样去挣钱。”

她取出一根棉签，粘上碘伏，“有点疼，忍忍。”

说着，她弯腰，轻轻地将棉签抵上他的嘴角，顾铭没吭声，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时枝。

刚才时枝说话的时候带着小小的骄傲，她有自信让北沐跟她合作。她不是菟丝花也不是纸鸢，而是自由飞翔在天空中的鸟。

这样充满自信又阳光的时枝。

是顾铭最喜欢的。

“言归正传，你可以不还手，但为什么不躲开？”

时枝将用过的棉签丢掉，双手环胸，俯视着他，“还有，你故意激怒尉迟皖做什么？他是个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铭没说话，他只是莞尔一笑。

时枝觉得奇怪，“你笑什么？”

顾铭仰着头看着她，“你想知道为什么？”

“嗯……”

时枝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顾铭冲时枝招招手，笑得宠溺。

时枝转了转眼睛，右手抚摸着下巴，灵动的桃花眼很是古灵精怪，她缓缓背负双手靠近顾铭，弯腰与他平视，“行，你想问什么？”

顾铭问，“时执，你喜欢女生还是男生？”

“嗯？”

时枝微怔，她有些迟疑。

而就是这一点点的犹豫，代表着她的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铭。

顾铭看着她，眼眶渐渐红了，这一次他终于察觉到了时枝对他那份极其隐晦而又沉寂在海底的感情——暗恋的人，从来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