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角度刁钻,极擅偷袭,饶是江倚也极为头疼。一百七十招后,江倚收剑:“不打了。”
女子一愣,放下镰刀:“不打了?”
江倚“嗯”一声,“嗖”的一下将那青衣女子带到身边,那速度简直堪称移形换影!女子咬牙切齿:“你耍我?”
江倚面不改色:“其人之道。”
眼睁睁地看着青衣女子被人带走,山重水复拼命追上去,宋沧海小脸儿一耷拉:“娘——”
女子一拳捶过去:“出息!”随即怅然道:“儿啊,那可是天下第一消愁剑,娘也打不过。”
“不止打不过,还跑不过。”
见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左右不忍心,又补充道:“但那闺女应该无性命之忧,江随风不是恶人。”
宋沧海忽而握紧双拳,眼神坚定:“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先生!”
哟,开窍儿了?女子掩嘴轻笑,话锋一转:“儿啊,你知道对上武功绝对高于你的人怎么办吗?”
宋沧海掷地有声:“能怎么办?不服就干!干死拉倒,反正烂命一条!”
女子扶额摇头,是个大脑平滑的儿子!叹口气,幽幽道:“儿啊,为娘今天再教你一个道理:干不过的情况下,还有第二种选择——智取。”
见那乌篷船上一袭青衣,傻儿子眼睛锃亮:“娘!你怎么知道先生被带来了这里?”
女子连忙“嘘”一声,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内男的挂着酒葫芦就来了,两步。正准备给他一镰刀,江倚长揖,执晚辈礼:“原是误会,多有得罪,祝前辈见谅。”说着伸手剥落肩上一枚花瓣,笑道:“前辈追踪术果然出神入化。”
被发现了。出神入化个屁!祝月明呵呵干笑两声,二人被江倚请上了船。
船上五人,打眼望去,除了那黑衣少年和当中的红衣女子,心眼子是一个比一个多。儿媳妇儿还好,尤其是那腰间别着一把蒲扇的小白脸,那扒了皮全是心眼子,偏偏皮厚,简直是心机修炼臻于化境以至于返璞归真,倒让他看起来单纯无害。就连身边的小童两颗眼珠子都透着精明。
祝月明密恐,天生害怕和城府深沉的人打交道。虽说自己有点小聪明,但在这样的人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找刺激。于是不自觉地“嘶”一声,转头看向黑衣少年和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明艳坦荡,约莫二八年纪,锋芒毕露,同样执晚辈礼道谢:“多谢祝前辈宋公子护舍妹周全。”
祝月明微微疑惑,其实面上看起来倒是他那儿媳妇年长些。那姑娘朗朗一笑,毫不隐瞒:“晚辈修道家武学心法‘阴阳上行’,因此青春长驻,看起来倒是更像妹妹些。”
祝月明微微眯了眯眼,这般年纪,阴阳上行:“红衣寨主,袁红衣?”她虽淡出江湖已久,但江湖上的消息还是灵通的。不说那七老八十仍然混江湖死活不退的老道士,近些年的江湖新秀修得阴阳上行的舍她其谁?
袁红衣大方承认,又是一礼:“宋家既已与薛国庙堂为敌,便是晚辈之友,何况宋公子有恩于舍妹,红衣寨可尽全力护宋家周全。”
这应该就是女主吧?祝月明没看过这部小说,只是刷视频刷到过稍有印象。这么说,那个脆皮心眼子和这个夹心酒葫芦都是女主的男人啊!直觉让祝月明想躲开,离女主远远的,毕竟那可是要灭薛的人物!可以看自家傻儿子那不值钱的模样,祝月明登时泄了气,“宋家倒是不必袁大当家的顾虑,只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唉!”
袁红衣闻言瞥了眼柳青衣,又瞥了眼宋沧海,微微一笑:“红衣寨此行凶险,宋公子还是三思。”
宋沧海闻言眼睛一瞪:“凶险怕什么!江湖儿女,抛头颅,洒热血……”祝月明一枚花瓣“啪”得堵住了儿子的嘴,讪笑:“那就有劳袁大当家的了!”翻脸一记眼色砸过去:“你小子不用跟你爹告别,自个儿走自个儿的道儿就行了!”
临走又塞给柳走一叠花瓣,笑道:“初次见面也没什么能送先生的,这是我的独门绝技,沧海知其用法。”柳走面色一红:“多谢前辈。”
祝月明来如风去无踪,走得极潇洒。宋沧海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舍。虽然他常常将娘亲挂在嘴边,但娘亲说了,她这辈子只有爹能跟她长相厮守,儿子有多远滚多远,自己找媳妇儿暖被窝儿去!可媳妇儿太有文化了怎么办,在线自卑——
娘,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船舱内,落魄书生合眼假寐,蒲扇轻轻摇摆。寒衣小童托着腮,望望船尾,师生和谐;望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