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他见段锦玉没起床,便去了角宫,毕竟如今拿到了证据,他迫不及待想要把宫子羽从这个执刃之位拉下来,换一个实力与职位能够匹配的人,那便是他的哥哥——宫尚角。
他与宫尚角从议事厅出来时,上官浅正带着侍女们在往坛里种花,五颜六色的杜鹃。
宫尚角走在前面,问她:“你在干什么?”
上官浅见到他,眼中涌上雀跃:“种花,我看这有些单调,便想着种些杜鹃添点颜色。”
宫远徵“嗤” 地一声笑出来:“种花?呵,哥……”
转头看见宫尚角严肃的脸,他敛了笑。
宫尚角跨步:“把这些花全都拔了……”,他顿了顿,“只留些白色的就行。”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的背影。
他想:宫尚角给上官浅留了点面子,目的在于有朝一日上官浅成为了角宫女主人,至少不会有人看轻她。
他又想:或许宫尚角是存了私心的,宫尚角整日接触的都是命悬一线的任务,倘若有一日,他……
或许他今日之举,亦是给了上官浅一条后路,保她无忧……
……
长老院,宫尚角之语犹如平地惊雷,炸响整个宫门。
宫尚角拿出医案:“月长老,这是兰夫人真正的医案,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宫子羽是足月而生,那为何偏偏宫子羽是早产儿呢?”
雾姬脸上带上笑:“各位长老可否让我看看那本医案?”
宫尚角心中有种不祥预感,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交出医案。
雾姬仔细揣摩了以后,开口,声音没什么情绪:“长老们,这不是兰夫人的医案,同为苏州之女,这应是泠夫人的医案。”
宫远徵一顿,泠夫人……
这件事至此,已经了结了宫子羽的血脉问题。
但他没有实力,不足以服众。
宫尚角开口:“长老们,前任少主已经通过三域试炼,即使宫子羽是宫家血脉,理应通过三域试炼吧。只要他能在一个月内通过三域试炼,我便不再抱有任何异议。”
长老们面面相觑,但这的确是条件之一,但一个月,属实时间太短。
月长老便开口:“尚角,当年你通过三域试炼尚且花费了三个月……这样吧,给他三个月时间,行吧?”
宫尚角拱手,“行。告辞。”
他转身,带着宫远徵走了。
……
角宫。
宫远徵放下茶杯:“哥,我咽不下这气!”
宫尚角额上青筋毕现:“今天就算是刀片,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宫远徵知道,宫尚角又想起了那些事。
他走了,让宫尚角一个人待着,可能会冷静些。
今日之事,是雾姬故意谋划,她先假意传出消息,再在长都院留下那样的说辞,这是她故意的,全是谋划。
踏出厅门,他仰头看了看天。
天色很晴朗,只是,这样的晴朗却并不会为冬日添上暖意,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他苦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一样可有可无。
迎面遇上上官浅,看到宫远徵,她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你要去找我哥?”
上官浅撩了撩头发:“怎么了吗?”
宫远徵垂头:“我哥连我都不想见,你以为你是谁?”
上官浅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了,你不是他最亲爱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