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狗子娘是被感动得流泪,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默默流了一会儿泪,然后又唱戏式的哭嚎着。
“我可怜的儿……呀……”
“你怎么这么苦命呀……”
在场的众人一脸黑线的听着狗子娘那花腔似的哭音。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劝说她,就连平时村里面做和事佬的那些大妈们,也都静默无语。
场面一时之间有种诡异的安静。
顾冬欣赏着狗子娘的这番做派,她在心里不停的发出感叹。
【哇,学到了。】
【这余音缭绕的哭法,都不带喘气的,想来平常没少训练。】
【就这肺活量,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唱女高音的料,可惜生错了时代。】
纪年润扶着顾冬,他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痛。
不仅耳朵要接受狗子娘的魔音贯耳,脑海里更是顾冬不停发出的惊呼声。
他本来想伸回扶着顾冬的手,但又怕顾冬刚刚跑得太急,站不稳摔了。
狗子娘坐在地上拍腿哭嚎,她眼睛时不时的瞄着一边的村民,希望有人来替他家狗子解围。
结果大家都被王狗子的行为给惊住了,一时之间谁也没有上前,都站在旁边看着好戏。
哭嚎许久的狗子娘,一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心疼的望着在疯狂锄地的自家儿子,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她真怕王狗子的那个小身板被累到,于是她边哭嚎,脑子边滴溜溜的转起来。
王寡妇她是不想惹了,这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凭没有二流子敢上门打扰她,就足以见王寡妇的战斗力。
突然狗子娘把目光定在了,那群被下放的人身上。
就在众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王狗子锄地时,狗子娘突然爆发出一阵极大的哭声。
“都是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害得,你们赶紧从我们的村子里出去。”
“你们这些坏分子,国家就应该把你们抓到监狱里。”
“说,是不是你们对我家狗子使了什么妖法,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本来也跟着在看戏的下放人员,听到狗子娘这颠倒黑白的说法,瞬间觉得无辜躺枪了。
顾冬看到村民们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们身上,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这年头虽然不叫信鬼神,但每个人心中其实还都是相信这些的,只是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要是让村民们把他们当做牛鬼蛇神来看待,那这之后的几年日子肯定不好过。
为了以防村民们乱猜想,如今只有先发制人,把顾冬他们的苦楚倒出来,让别人同情他们。
还没等村民们开始讨论,顾冬脑子里极快的闪过了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婶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
“我们还没来这个村子,你们就已经闹了起来,这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还有婶子,我劝你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嘴,你这要是被红袖章给听到了,妥妥是要劳动改造的。”
顾冬一副小白花样,她伸手拨开纪年润扶着她的手。
“婶子,我知道你担心自家儿子,但是话不能这么说,万一要是……你让你家儿子怎么办?”
“还有……”顾冬说到这里来了个小白花的经典表情——泫然欲泣。
那凄苦的样子,一下子和狗子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冬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像是在给自己顺顺气。
“婶子,就没有比我家阿润更苦的人了。”
“他的父亲在抗日中牺牲,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他给养大,临死的时候还让他好好报效国家。”
“结果就因为看到一个关系户欺负女同学,别人都不敢出头,就我家阿润傻傻的站了出去,结果被人家给惦记上了。”
“他这报效国家的满腔热血,就这么熄灭了。”
“婶子,你说我家阿润冤不冤?”
说到这里顾冬早已泣不成声,周围的村民听到顾冬这样说,也早已经议论开了。
“哎呀,原来这是个被冤枉的?”
“也不一定,当官的怎么会冤枉人呢?”
“估计是某些家里有关系的纨绔子弟搞的鬼。”
顾冬小声的抽泣着,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瞄一眼村民们脸上的神情。
等村民们讨论了一会,顾冬又接着婉婉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