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木抱着那只四眼狗,“妈妈妈妈,这是田鸡。”
顾冬走过去蹲下来,看着这只瘦骨嶙峋的土狗。
这年头人都吃不饱,更别说狗了。
陈家村养狗的人家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如今个个穷得家徒四壁,谁还怕家里被人给光顾。
更何况如今出门还要开证明,小偷想要打游击的偷东西,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十里八村也就这么些人,要是来个外人,不出两天的时间几乎能够传遍周边所有的村子。
在这个年代,顾冬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有人给狗做绝育的,因而村里的流浪狗还是有一些。
但也不会过于泛滥,总有些没钱买肉的人家,把主意打到了这些流浪狗身上。
“这是谁家的狗?”
纪木搂住田鸡的脖子,“田鸡很可怜的,它都没有爸爸妈妈。”
你妈也很可怜好不好?
都不能天天大鱼大肉。
不用纪木再说下去,顾冬就知道这小子贼心不死,仍然想养一只狗。
“不用想了,绝对是不可能的。”
看着顾冬如此的决绝,纪木可怜兮兮的抱着田鸡,“妈妈,我求你了,我们养田鸡好不好?”
“不好,赶紧给我洗手,我们要吃饭了。”顾冬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去厨房了。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心软。
孩子们看顾冬走了,顿时都一脸伤心的抱住田鸡。
纪木用力的搂住田鸡,“田鸡,妈妈不让我们养你,我好难过啊。”
“田鸡,待会儿我把饭饭分你一点。”纪林伸出小手在田鸡的背上摸着。
唐黎森也蹲在一边,摸着田鸡背上的毛。
妞妞害怕狗,只能躲在纪木的背后看着田鸡。
田鸡被孩子们这样又摸又抱,也没有生气,仍是吐着舌头,欢快的摇着尾巴。
纪年润看着孩子们这样,也走过去摸了摸田鸡的狗脑袋。
田鸡一看到纪年润,立即呜呜的叫了几声。
他看向儿子们,“赶紧洗手,不然等会儿妈妈生气了,把田鸡给赶走。”
“爸爸,我这就去洗手。”
纪木立马放开田鸡,跑去洗手。
其他的孩子看到纪木要去洗手,也紧随在他的身后跟着洗手去了。
孩子们都走了,纪年润看着田鸡,拍了拍它的狗脑袋,“接下来得你自己努力了。”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站起身来也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田鸡这只小土狗像是认定他们家似的,不管顾冬对它怎么驱赶,它都欢快的摇着尾巴。
其实顾冬也知道孩子们和纪年润都有在偷偷喂它,不然这狗老早就跑了。
后来顾冬也就随他们去了,总不可能她在孩子们心中一直做个坏人。
看着还活蹦乱跳的田鸡,顾冬觉得养它一段时间当做报恩,也不是不行。
相比于田鸡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顾冬更在意的是唐黎森那变出来的肉可以吃,而且不会有副作用。
虽然她跟纪年润一起研究了很久,仍旧不知道那肉是属于什么动物,但只要吃了没有什么副作用,顾冬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为了给这个肉过一下明路,顾冬还特地又跑了一趟公社,假装去买肉过年。
1971年的除夕夜,他们这些下放人员全都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作为年纪最大的赵北国举起一个木杯子,里面装着白开水,“来,我们一起干一杯,希望明年一切都顺顺利利。”
所有的下放人员都站了起来,举起自己手中的木杯子,互相碰杯。
纪木也有模有样的学着赵北国,他对自己的四个小弟说道:“希望明年田鸡能够成为我们的小弟。”
顾冬:……
我的好大儿啊,你对于养狗执念怎么这么深?
纪林、唐黎森和妞妞都举起自己的小杯子,奶声奶气的大喊:“干杯。”
应纪林小朋友强烈要求进来一起过年的立白,也跟着嘎嘎叫了两声。
而小可怜田鸡虽然也获得进来的资格,但只能一只狗趴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
赵北国看着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今年这年可过得真热闹。”
其他的下放人员听了这话,纷纷附和着他。
以往,他们过年与往常并无差别,都是冷锅冷灶的,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