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人的谈话让石少言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赚的钱还不够多。
赚了几万块,老妈不在乎几十块钱。在压岁钱普遍都是五块钱甚至两块钱的情况下,她给亲戚晚辈包的压岁钱都是二十块,春节走亲戚,单单压岁钱她就送出四五百块钱。而老爸冬天外出务工赚了不过两百块。
如果能赚到几百万,石少言相信妈妈不会在乎几千块。
然而石少言能想到的赚钱方式太少了。
卖歌是行不通的,石少言习惯被别人称为天才小神童,可是他绝对不想被人称为怪胎。十多岁的孩子写出猪之歌没什么稀奇的,如果写出太委屈,那就让人无法理解。
更何况石少言不打算将来依靠卖歌或者唱歌为生。
炒股?也是行不通的,石少言对股票的了解仅仅是道听途说,偶尔听同事们说起,在报纸网络上也不时浏览到相关新闻,然而连怎么买股票他都不知道,更别说赚钱了。
所以,还是得按部就班的老老实实赚钱。
二十号,周三,天气阴沉。
石少言家的房子盖好了,原定的两层盖成了三层,一共有八个房间。不过短时间内不能入住,还要晾干,粉刷,装修。
李曼和王帅一大早就过来接石少言,奥数竞赛的考场在郑城,一路飞驰,最终提前一个小时来到郑城奥数竞赛考场。
考场还没开门,考生和家长都等在外面,大都神情严肃。
“多福,别紧张,姐姐相信你。东西都带齐了吗?”
李曼检查着石少言的文具盒,准考证,笔,尺,甚至橡皮擦。
“带齐了。姐,我不紧张。”
石少言确实没感觉紧张。做了上百份小学奥数竞赛卷子,他早已习惯了奥数的难度和解题思路。
数学是严谨却又有规律的学问,在他看来,奥数题跟平常考试题一样。
重生后的脑力强化或许没有赋予石少言强大的创新力,却让他拥有过人的学习能力。
王帅大咧咧的靠在座椅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两人,忽然笑了一下,说道:“小曼,我看你比多福都紧张。”
李曼轻轻打了王帅一巴掌,说道:“你懂什么?这可是奥数竞赛!要是拿了一等奖,不用中考就能上最好的中学!”
王帅:“放心吧,多福是天才,拿一等奖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多福,拿了一等奖,暑假我带你们去首都玩。”
石少言:“好。”
李曼:“要去就去海南,可以游泳。”
王帅把烟灰弹到车窗外,答应着:“没问题!听你的。”
石少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日记本,翻到歌曲那一页递给李曼,说道:“姐,这几天我写了两首歌。”
王帅笑了:“小子可以呀,灵感爆发啦?”
李曼先是欣喜的接过日记本,忽然又一脸忧虑:“多福,一会儿到了考场要专心,可别想着写歌。”
“嗯。”
李曼这才看日记本,第一首歌名叫父亲。
“总是向你索取
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
才懂得你不容易……”
仅仅看歌词,李曼就已感动,想起自己的爸爸,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小时候她和弟弟跟爷爷奶奶一起住,因为爸爸妈妈都有工作,或许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宠溺自己和弟弟。
李曼自己也认为理所当然,于是在生活中各种小任性。尤其是弟弟去了天堂之后,几乎她所有要求都会得到满足,哪怕她一时心血来潮想考音乐学院而不是考人大做公务员。
此刻想来,她不至于后悔学音乐的选择,却切实明白了爸爸妈妈的不容易。
王帅见她神色异常,扔掉烟头关心的问:“怎么了?”
李曼没有回答,却歪过身靠在他肩膀。
石少言看着车窗外,同龄的孩子们有紧张有平静,大人们却焦急的张望着考场,不时看看手表。
这时,一个穿红衣服红鞋子的女孩从车窗前走过,她扎着马尾辫,束头发的蝴蝶结也是红色。
她身边跟着两个大人,一个是她奶奶,一个是她妈妈。
石少言放下车窗,打招呼道:“妍妍姐。”
这一声姐叫出来,石少言才反应过来,心里顿时感觉没脸见人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早已习惯了自己是个孩子。
郑妍妍扭头看了看石少言,一时没想起他的名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