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

不是夏树信不过夜一的实力和人品。

他只是单纯的感到惊讶。

究竟是什么让这位豪放不羁的女强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怎么这幅表情？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有一点，但相比起来我更怀疑你的动机。”

原时空又是指点井织姬和茶渡泰虎，又帮助黑崎一护修炼卍解。

百年前带过碎蜂。

后来教了夕四郎一手『瞬哄』。

乍看去既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高人，又是善于挖掘人才、培养部下的好领导，对亲人足够关爱，但她可不是一个大发善心的滥好人。

如今回过头细想，当时夜一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

怕不是已经盯自己有段时间了吧？

那么，理由呢？

“你猜呢？”

夜一故意卖关子。

“我并不了解你的行事为人，所以无从猜测。”

不过夏树心里毫无压力。

还是那句话。

夜一的人品他信得过。

浦原喜助还有可能会顾全大局，损害他人利益，等事后再想办法找补回来。

比如借黑崎一护的刀（无月）封印蓝染，后来再跑去尸魂界求爷爷告奶奶的，制作一把灵刀帮助黑崎一护恢复死神之力。

而跟他混在一起的夜一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儿。

“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个人情，既然你开口了，当你的弟子也未尝不可。”

“呸！”

夜一好悬没一爪子挠去，看看那没多少表情的俊脸究竟有多么厚实才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虽说是自己提的建议，但占便宜可是这小子。

可到了他嘴里却反过来成了自己在赶着求人，还想借此机会还了人情债。

饶是夜一性子有稳重宽厚的一面，不怎么把所谓的‘人情’放在心，也受不了夏树这副嘴脸。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师徒关系了，您觉得我该怎么称呼好？或者说，您更喜欢‘师傅’还是‘老师’？再不然，还是像平常一样？”

夏树仿佛没察觉到夜一的愤慨，用平淡的语调自顾自推进话题，把事情性质给钉死。

“平常那样就好，我不喜欢太严肃的氛围，不过果然和我想的没错，你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这样我反而放心了，太安分在我看来就意味着愚钝，愚钝的家伙我可教不来。”

原本是讽刺，但可能是回想起了某些令人头疼的往事，黑猫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

……

刚确立关系的师徒二人一路走回公寓。

“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拉着我指点你修行呢。”

看着夏树坐在书桌前写起了作业，夜一蹲在床有些诧异。

“新鲜劲已经过去了，修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总不能为了修行作业就不做了吧？我还想一年后报考东大呢。”

“东京么，我也去过几次，如果能和空座町对调一下一定会很有意思。”

“……”

听到这话，夏树没忍住瞥了她一眼。

收回前言。

这人品有待商榷。

空座町是这个时代的重灵地、特异点。

说句难听点的，住在空座町就跟住在闹鬼的鬼城没区别。

若是换成东京。

以东京的人口密度……不敢想象会冒出多少像唐·观音寺那样的灵能力者，而这些人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虚，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区区一两个死神根本管不过来。

话又说回来了，空座町这样的地方才安排一名死神镇守，由此可见其他城市是什么待遇。

夏树很怀疑守护人类的使命只是护庭十三队用来鼓舞军心的，实际只要现世、虚圈、尸魂界的魂魄流逝速度保持一致即可，如果哪天虚真的不袭击人类，尸魂界可能反倒要着急了。

随着夏树把心思放在课本，房间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翻书和笔尖摩擦纸张表面的声音。

夜一蜷缩着身子趴在柔软的枕头，十分惬意的假寐。

天渐渐黑了。

夏树合书籍，准备吃晚饭。

他站起身，没急着动手，而是望向窗外，冷不丁发问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今天出现在空座町的几个陌生灵压是你的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