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哥能娶进媳妇,这次我妈没有反对,跑我学校来找我,她让我立马退学嫁给那个男人。”
曼丽边哭边诉说着,郝敏拿着唐菲递给她的纸巾,为曼丽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
“当时我才高一,我的梦想就是考上理想大学,离开贫穷愚昧无知的乡间生活。”
曼丽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三个女孩子像感同身受似的眼眶湿润。
姿如没哭,她的内心深处非常压抑。
那种压抑混杂着木讷,甚至木讷到没有思维,只是静静听着曼丽诉说她的身世。
“我死活不同意,可我妈以死相逼。趁周六回家,我偷偷去那家看了眼那个要娶我的男人,那个男人38岁了,满脸横肉说话粗鲁。我不想嫁给那样的人,我不想屈服于命运。当天晚上,同学们帮我凑了200元钱,女同学给我打掩护,男同学骑着自行车送我出了火车站。”
姿如打量着眼前时尚的曼丽,无法和她口里诉说的那个贫穷县逃婚的女孩匹配起来。
曼丽叹了口气继续说:
“历经一天一夜终于到了离家580公里的西安城,到西安时,我的口袋里只剩下28元钱,没有身份证,没有文凭的我,只能蜷缩在一家名为“如意饭店”门口乞讨为生。尽管这样,我也很开心,因为我逃出了四面是山,飞沙走石的子洲县。在西安,哪怕是别人吃下的剩菜剩饭,和扔掉的旧衣服都比我家乡好。“如意饭店”老板娘可怜我,让我帮她洗碗端盘子,她给我提供免费吃住,还给我工资。我很感激那位老板娘救了我。”
“那你怎么做了别人的小三?”唐菲问道。
“我在如意饭店干了一年多,老板娘的老公,因为赌博把饭店给抵押掉了。老板娘在回老家前,托人帮我在天梦星旅游公司找了份打杂的工作。天梦星老板30多岁,但是看上去比我哥还年轻。我第一次打扫他办公室时,看到书架的书不由自主翻了起来,直到他进来也没察觉到。他在我背后凑过头来问我是不是喜欢书?我在惊慌中回头,和老板的头碰到一起了。”
说到这里时,曼丽停顿了下。姿如从曼丽的眼神里看出她在回味往日的那份美好。
“老板对我说:‘你想看书工作结束后尽管来看。’这之后我每次工作完趁老板不在时,会去他办公室看书。有一次在看书时,老板的一个朋友突然到访办公室,我落荒而逃。下班前,老板喊我晚上一起去吃饭。我和老板说‘自己只是一个打杂的就不去了’老板说职业不分贵贱,打杂的也是他的员工。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朋友指名我去。 我坐老板的车去赴约时,老板在商场给我买了全身上下所有服饰。站在镜子前第一次发现,我也可以那么美丽。 老板对我的好,让我非常感动。那天吃饭时,朋友对老板开玩笑说是金屋藏娇。老板也没解释只是看着我笑,回去时老板有点微醉,他在车里,和我说他是怎么从零开始创业成功的,他的老婆有多不理解他,经常外面忙完,回家还要和他吵架,这些年俩人之间没有夫妻之实。”
“你就信了他的狗屁话?”姿如一针见血。
曼丽噙着泪水点头确认。
唐菲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姿如: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