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尖锐的尖叫声后，奥博特再也不能享受他宁静的早晨，听着房间外传来凄惨地尖叫，以及众人冷漠的祷告，他不禁瑟索了一下。

“在他们眼里，人命到底是什么。”

“是祭品。”西维尔攥了攥拳头，自己多余的举动，又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这里是学校吧。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村子对吧。”奥博特扒着窗户上的铁柱，努力向外看，可窗外除了树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们都信仰神明，为神明贡献祭品，对他们而言再正常不过。”西维尔从怀里拿出食物，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美食是需要享受的，现在的他可没有那个心情。

“神明需要的祭品到底是什么？血肉？灵魂？生命？”

“都不需要。”西维尔叹了口气，“下位的神需要信仰，中位的神需要资源，上位的神什么都不要。所谓的祭品，不过是那些使徒帮助神明维持信仰的手段罢了。”

“那我………”

“啊，你不是。伊尔克斯不需要信徒，只是希雅单纯的想你死。”西维尔自认为是在安慰奥博特。

“你再这么说话的话，我就不把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了。”奥博特叹了口气，这个西维尔足够厉害，也知道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但跟他说话却总有种同十一二岁孩童说话，会被气死的感觉。不同的是，十一二岁的孩童，有人包容，而他没有。

“什么？”

奥博特慢悠悠地飘下来，掏出自己的灵魂小帕子。那块帕子缺了一角，那不规则的边缘，像是被什么东西硬扯下去的。

“才离开巴尔圣郡两天，你对灵魂的掌控力就变得这么强了？不过审美嘛，有待提高，这种残缺的美，不是谁都能欣赏得来的。”西维尔俯身观察了一会奥博特的小帕子，如是评价。

奥博特的眉头跳了跳：“不是。昨天你被装进网里之后，我试图钻进去查看你的情况。但是，那张网的网眼那么大，我却钻不进去。”

“说不定是你长胖了。在逐渐恢复成正常人类的形状。”西维尔比量着奥博特灵魂的大小，“嗯，可能之变大了那一会，现在又缩回去了。”

“你听我说完！”奥博特躲开西维尔的手，飘到高处坐下：“在我靠近那个网兜的时候，我发现编织网兜的细线仿佛有生命一般向我扑来。”

“它们能触碰到我，我也可以触碰到它们。但你知道，除了你和胸针，我本来是不会与任何人或物发生交互的。胸针把我从地狱里带了出来，你是因为灵魂的契约。那个网兜会是因为什么？”

“那些丝线缠住了我，老实说，挺疼的。这是我只剩下灵魂之后，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疼痛。而且我在那些丝线中听到了声音，和地狱里一模一样的声音。”

“从丝线的缠绕中挣脱出来后，手帕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奥博特抖了抖手帕破碎的一角，向西维尔展示。

西维尔低下头，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捏着下巴：“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我想说来着，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说知道太多对我没好处。”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

“如果我说的对你没有用，你就当没听到行了吧。”奥博特气得想摔门出去离开这个人，可惜现在能摔的只有自己的胸针。

“我是说，既然你都知道这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还要说？”西维尔指着奥博特的帕子，“很明显，这件事已经对你造成了伤害，如果你在跟这东西扯上缘由，还是会受到伤害。你要做的不应该是永远不再接触这东西，离得越远越好么？就像你之前疯狂要离开这个学校一样。”

“你说的这两件事一样么？”

“不一样么？”

“完全不一样！”奥博特扶住额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人类真奇怪。”西维尔对此评价。

打破两个人无意义对话的，是突然打开的门玻璃。一包用油纸包裹的食物顺着门玻璃的缝隙扔了进来。

门外，尚未变声的稚嫩声音，带着不屑的语气：“快吃！多诺万老师一会会来安排你的工作。”

西维尔拾起油纸包，捏了捏，他甚至没有打开那包食物的欲望。

怎么会有人把美味的食物烹饪成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对食物的亵渎。

这样的人怎么有勇气走进厨房，为什么不可以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处理？

西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