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奥博特听得似懂非懂。

“比如，在这所学校里，你接触的大多数人都是柏诺贝的信徒，德里克则是柏诺贝的使徒。他拥有可以与柏诺贝沟通的特权，也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所以对艾莉娜的惩罚，需要由他进行裁夺。”

“艾莉娜不是使徒？”

“不是，她应该只是个身份特殊，意外见到过柏诺贝的普通信徒。使徒对待神明的态度是最虔诚卑微的，从她敢顶着神明名号打压我这点上来看，她绝对不会是使徒……”年轻的西维尔说着说着，突然犹豫了。

他指挥着泡泡们摆出一个瘦小男人的模样，然后又挥手把它打散。

“好像，也不是所有使徒都够虔诚。几百年前，有一个叫巴托尔的下层神明就被自己的使徒杀死了，那个使徒取代了祂的神位，自己当上了神明。但这很罕见，几万年也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卡丽妲姑姑算是什么？她也是信徒么？”

“她……她的存在让我对人类产生了新的疑问。硬要我评价的话，她是个傻子。”年轻的西维尔给自己吹了个直径约有两米的泡泡，悠哉游哉地躺了上去。

“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伪装成我？直接向德里克摆明你的身份问出问题的答案不好么？”奥博特甚是不解。

年轻的西维尔叹了口气：“我一开始哪里知道这个学校会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是什么都能看见么？”

“那是以前飘在世界之外的我。现在，我也只是个比人类的视力好那么一点点的普通人罢了。而且，我不能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年轻的西维尔掰着手指，“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个种族因为神明而覆灭。我向一个使徒摆明身份，想要寻找答案。结果呢，我被他卖给了他的神明。被关了好些年。你能懂那种每天被关禁闭，还要被压榨拼命工作的感觉么？”

奥博特摇摇头。

“把你关在胸针里不许出来，然后每天都给你一沓赛托特族的文字，让你必须翻译完成。能体会么？”

奥博特点头如捣蒜。

“能体会就好！从神那里逃出来之后，我睡了好久来恢复体力。现在，我才刚刚苏醒没多久，我还没有享受过自由。绝对不可以再被神明相关的人发现。”

藏在力量之海的年轻西维尔比那个又馋又爱喝酒的西维尔好说话太多，曾经西维尔不愿意告诉奥博特的事情，他都会说出来。

“可你还是深入了这所学校。你究竟是觉得这里哪里有问题？”

“你不觉得奇怪么？一整个学校的人完完全全都信仰一个神明。真正知道神明存在的人本就不多，可是这所学校中却人人都相信神明真的会降临。这一点完全违背了我们之前设下的法则。”

“希雅的村子也是全村都信仰伊尔克斯。”

“因为他们把不信仰的人都杀了，不是么？作为一个城里知名的学校，他们不能随意的杀掉不信仰神明的人吧。”

奥博特仔细捕捉着话里的漏洞：“作为一个还不错的学校，筛选出自己需要的学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德里克把我留下了。我在明确表示自己没有信仰之后，他还是问了我其他的问题，然后把我留下了。这显然不符合你说的筛选。”

“又或许只是因为我的姑姑？她虽然古怪，但是在这所学校的地位，也算是不低了。”

西维尔趴在泡泡上，飘到奥博特面前，认真地注视着他，半晌才忍不住开口。

“你说的这个理由，你自己信么？”

奥博特认真想了一番，得出结论——不信。

自己跟韦恩莱特夫人从未有过联系。如果不是离开实验室之后一直没有工作，不得不拜托家里，自己甚至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门子亲戚。自己不知道韦恩莱特夫人的身份，韦恩莱特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所学的东西。如果不是有着不知这不知远近的血缘关系，自己跟这位贵族夫人之间，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从这个角度来看，那封引荐信都显得莫名其妙起来。

“可是她邀请我来这样的贵族学校任职，又是为了什么？”

“在创世神刚刚离开的时候，人类还没有形成如今这种稳定的社会体系。神明们突然失去了约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西维尔没有直接回答奥博特的疑问，而是又开始讲起了故事。

“那个时候，用有神明力量的使徒们成为了人类的领袖。但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给人类谋求更好的发展，而是为了尽可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