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跳过三尺余高的寨墙缺口,身后未丁也纷纷跟上,再砍翻几个迎上来的野人,李长安率一众未丁扬长而去。
之所以不是狼狈逃窜,是因为李长安清点战利品,未丁没有受到损失,还收获了不少野人的精魄。单就收获而言,这次不亏。
至于面子,未成年的孩子,要什么面子,还是实惠更好。
回到放马的地方,已是月上中天。酣战半夜,即使过午刚醒,李长安也是疲乏的厉害,尤其是跟野人祭司交手的短短时间,一招不慎,就要被留在当场。那场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要知道,野人的食物里面,并不排斥中原人。
子时,李长安盘坐月下。月色虽朦胧,却也足够照亮。未丁四下撒出去,在纵身三百步方圆的范围内布置警戒。
即便如此,李长安也不敢在此时取用野人的命魂精魄,补益未丁。生怕再引来什么山精鬼怪,搅了今日的修行。
千日夜里,看似教训了三个野妖,斩杀了不少有了修行的鬼怪,实则误了李长安当日的修行。所谓补不足而损有余,功课一日落下,便损了多日的修行。是以高人多闲云野鹤,不理人间杂务,李成梁,可算是个例外。
接连两日,祭炼气血命魂,李长安隐隐感觉自身气血竟有些进益。昨日夜里以为是错觉,今日再进野人营地乱杀一通,力道气机竟真是增长了不少。
李长安还未成年,精元未开,只能蕴养李成梁给他保下的一口先天气,所谓呼吸吐纳,没有了本身的一点引子,只能是调理气血,清醒精神。
今日,还是李长安自修行以来,除拳脚之外,增长的第一份气力。昨日夜里,神魂气血一时收束不住,惊醒了心猿,虽已降服,却仍是暴躁难抑。
今夜硬生生的杀进野人营地,其中难免没有心猿作怪。
平时不觉得,这一坐下,气血升腾,神魂灵敏,一时间竟是按捺不住。由此,久坐亦无益处,李长安起身提枪,将这几年所学尽数施展。
李长安所学招数,皆是李成梁搜集珍藏,放在江湖武林上,无一不是数得着的秘技。做日请神时得了灌顶,今日又降服了心猿,一身武功更是圆融如意。放在江湖之中,比之一流的高手,也不过是年岁尚小,欠缺了十几年打磨的筋骨气血。
偏偏术道讲究一个气力绵绵,气脉贯通,修不得这些气血筋骨,只能以术道手段祭炼些丹药宝物增长气血,是以术道修士大多身体孱弱。李长安误打误撞,竟得了其中的益处。虽比不得正经的祭炼得来的气血磅礴,却好在材料易得,常有常在。
此时若是张明海看见,一定会赞叹一声,“好功夫。”
只可惜,此地只有阴煞在,无人奉承这位少年郎。只有寒风呼啸,朦胧月色。
李长安月下舞枪,七十里外的望山庄李家营地里,张明海和李成梁两个围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篇。
“长安现在是个什么水平?”张明海怎么都想不通,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怎么能让人放心在野外过夜,除非,李长安身上的本事足够在野外护住自己的周全。
“水平?”李成梁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明海一眼。
多年的交情,让张明海一眼就看明白了李成梁的意思,不禁一阵腻歪,又忍不住好奇,“是,我就想知道他能打几个,你说别的我也不懂。”
李成梁似乎是很满意张明海的反应,满脸欣慰的笑道,“他还不太会用他的本事,大概也就能跟李崇方差不多。”
说着示意张明海看外面火堆旁的一个大汉。此人张明海认识,乃是李家甲士中的一名校尉统领,此时披挂全身的轻甲,脸上棱角分明,太阳穴高高鼓起,猿背蜂腰,单看骨架子,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这……”张明海知道李成梁不会说假话,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李长安若是能完全发挥出他的本事,要比李崇方强不少,要知道,李崇方年近三十,刚进武道的巅峰时间,气血充足,筋骨强健,反观李长安,不过是一个筋骨尚未长全的少年。
“我记得你们这些术士不能打熬气血,长安岁数又小,还不能筑基,这本事从何而来?”
李成梁看看外面天色,时间还早,左右无事,索性跟张明海聊一聊。李长安头一回自己出去办事,说是放心,若真能放得下心,李成梁早就找个小院子,静修去了。
“术道上不锤炼筋骨气血,跟你们这些武夫讲的不是一回事。”李成梁很是不满张明海把他称呼为术士,不顾张明海的白眼,继续说道,“术道上不锤炼筋骨,并非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