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要成年,要说没点别的想法,就没了人性。但知秋一直把它深深的掩埋起来,绝不肯漏出一丝一毫,哪怕是红蔷,也不行。
张家大宅,后院的绣楼里,张凝玉折腾一个晌午,回到家里草草吃了午饭,便回了后院的绣楼休息。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姑娘的脸上,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的犯困。房里伺候着的丫鬟紫菱坐在床尾,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是支持不住了。
“紫菱,你去歇着吧。”张凝玉也困极了,倚在床头上,迷迷糊糊的听见紫菱出了门,轻轻的把门阖上,又蹑手蹑脚的在外屋里躺下。
紫菱是张家买来的孩子,年纪不大,比张凝玉还要小一些,大概一岁或者两岁,买来的时候没有生辰,吃喝不上,高矮上没个把握。还是李先生看了,随口说了句,“小一两岁,正好能做伴。”张明海也不细问,便把人放在了张凝玉房里。
许是挨过饿,吃过苦头,这孩子做事也算用心,三五年下来,倒也相处的很好。
今日阳光很好,窗外头似乎也被晒得暖和,房间里的窗户被吹开一条缝隙,几只蝴蝶落在床头上。
蓝青色的翅膀飞出一片漂亮的鳞粉,张凝玉心里喜欢,伸手去摸,一不留神,晃了下去。一整恍惚,这才醒了过来。
再看床头上,蝴蝶停留的地方,蝴蝶已经不见,一张印了草叶花瓣的纸条留在那里。
“已回,无碍。”纸条上,簪花小楷写的漂亮,也让张凝玉稍稍安心了些。
虽说以后李长安免不了时常出城,但总算是有了第一次,以后也会稍放心些。
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是黄昏日落时分。
李长安看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汤,辛辣苦涩的气味让李长安皱起眉头,身体血气匮乏的饥渴又让李长安忍不住端起汤碗,一仰而进。
眼下筑基未成,性光未见,更遑论是金丹,虚空反馈回来的命魂,气血承载不住,只能靠养气补血的大药补充亏空。以后,这样靠汤药进补的日子,怕是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
这汤药说来也怪,气味腥苦,入口却甘甜,顷刻间化作一股热流,自下腹腾起。李长安连忙调动全身命魂,炼化药力,化作滚滚气血。
命魂强壮,目前虽有诸多不便,却总归是件好事情。至少,在气血修行上,不用靠武学练法打熬筋骨,只靠命魂调运,便能迅速炼化这许多药力,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
等到见了性光,于此时又有不同,可以直接借用虚空神鬼之力,身上力道大小,反而没了计较,再到龙虎交泰,得了先天大药,魂魄壮大,自然有浩荡气血,虚空而生,移山填海,撼天动地,也只在举手之间。
李长安实在是个异类,性光未见,就沟通虚空,驱动符箓法阵。虽然会有被虚空鬼神侵蚀的危险,但到目前为止,李长安还是得了不少好处。
书房里,李成梁搓着眉头,“虚空之中,回应长安的,到底是个什么?”
对于常人来说,未必不能见虚空,然而虚空之中的种种,却是不可见不可知之物。凡知者见者,必定会被留下印记,侵染成魔。或有机缘者,能得鬼神点化,也多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最终修不成正果。
在李长安第一次请神的时候,李成梁就与之打过照面。看样子,不是个什么良善之辈,但关照李长安自身,干干净净,倒是对方,身上诸多因果,一时也查勘不清。只从眼下来看,或许是福非祸。
捻开今日北边送来的竹筒快信,李成梁刚刚展开的眉头再次皱起来。
纸条上只有一行小字,“望山庄消失”。
李成梁有一种无力感,一个庄子消失了,情况有太多种,三言两语,很难说的明白。偏偏这种传信的鹞鹰,只能传回这样的一支小竹筒,想要确切的消息,只能等游骑回来。
西边厢房里,一阵阵的气血波动传来,李成梁砸了咂嘴,“一个心猿,能有这么强?”
李长安现在很饥饿,大药能补充足够的气血,却填不满肚子。
外面天已经黑了,院子里飘荡着咸香的羊肉味。大块的羊肉,片成厚片,满满的堆满一大盆,下面垫着煮透了的揪面片,这是知秋的手艺。
李长安一盆下肚,肚子安分了些,示意知秋再去盛,等饭的间隙,这才坐直了身板,冲着对面的李成梁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
“试过了?”李成梁端着个瓷碗,不紧不慢的挑里边的面片吃。
“嗯。”李长安拖了个长音,以表示理所当然。空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