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阿婆则摇了摇头，瞥了李成梁一眼，“不要太得意了，眼看着就得让小一辈的赶上了，有什么好得意地。”

“我儿子。”李成梁振振有词。

李长安不理会精神过于亢奋的李成梁，呼噜呼噜的喝着温热的高汤，“陈阿婆，每日夜里都会有那些客人吗？”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多少都会有一些。”陈阿婆笑道，来来往往的，“累了饿了，总要吃一口，歇歇脚。”

李成梁接过话头，“你现在还不能沟通阴阳，虽然开了性光，也只能在虚空宇宙中见到阴魂，等你成了金丹，你自然能见到阴阳之间的许多妙趣，阴魂跟生人，没有多少区别， 也是要吃喝拉撒，要个温饱淫欲，李成梁装作看不到陈阿婆瞪他，继续给李长安普及知识，现在跟你说，你可能不太理解，等你见了，你就知道了。”

李长安点点头，低头喝汤，今天太累了，他只想休息，至于这些客人，只能证明陈阿婆也不是个普通的人物，至少，不只是个会点武功归隐市井卖汤饼的高手。李长安隐隐觉得这种设定很熟悉，就像是……

李家的小院子里，很安静，李成梁在院子的的摇椅上，手里捏着一把小茶壶，摇摇晃晃，优哉游哉。

李长安昨日损耗了不少元气，回来的时候，座羊都爬不上去，一路被亥甲推回来。路上发生了什么，也只迷迷糊糊的知道个大概。

今日，虽然精神稍复，却也放下了每日早上的功课，老老实实的休养。

修行一事，虽然是不进则退，但若是过于压榨，也容易伤了根基。一旦伤了根基，再要养得大好，又是另一番功夫。

李成梁也不催促他，既然前边的药铺不用操心，也就有时间聊些家常。

“凝玉那孩子怎么样了？”李成梁半眯着眼睛，接过红蔷端来的茶，漱了口，吐在一旁的铜盆里。捎带着瞥了一眼跟在红蔷身后，端着铜盆的时晴。

“昨日离开时，已将煞气化尽，毕竟是受了些惊吓，还要仔细调养些日子，再看看。”李长安也眯着眼，躺在摇椅上摇摇晃晃。

昨天着实是累着了，过了一夜也还是有些气血不济，脸色也显得苍白了些。

“此事因由也不全在你。”李成梁斟酌着话语，试图找一个更合适的说法。

“我知道。”

父子俩人早已有了默契，李长安知道父亲要说的是什么。

“但毕竟我当时在场，而兵煞杀了人。我能去杀光马家的人，却不能要求他们负责任。”

“唉！”李成梁叹了口气，“长安，我也不知道，你小小的年纪就有了这些本事是好是不好。有些时候，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他不想李长安杀人太多。无论是不是会影响之后的修行，杀人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关家和马家直到现在也没有动作，不是因为他们两家想化干戈为玉帛，仅仅是因为李家威势仍在，还能压得住，等有一天压不住了……

“呵。”

李成梁侧头看看躺在摇椅上打盹儿的小儿子，不禁嗤笑，有自己在，哪能压不住呢。

“昨天没见着你，又跑出城了？”李成梁今天格外的想跟儿子聊聊，无论聊什么都好。

别人家都是盼望子女，成龙成凤，光耀门楣，李成梁却只希望这孩子能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要不是这孩子有机缘，也好学，能吃苦，得了一身的本事，在家做个富家子弟，也没什么不好。

“嗯。”李长安点了点头，提起了些兴致，“城外新来的那一伙野人，有点意思。”

“哦？怎么说？”李成梁权当是个捧哏，就权当解闷儿了。

“健硕的的野人，一般长不高吧。七尺多，也就到头了。”李长安比划着，“再往高去，就瘦的脱了形，或许占些身高李大的便宜，但绝不健壮。是这样吧？”

面对李长安的求证，李成梁点点头，表示肯定。

“上一个野人部落，太小了，总共才百十个人，里面大部分是青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充满了古怪。现在城外的这一只，就正常多了，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是……”

“嗯？”李成梁发出浓重的鼻音。

“但是，他们也没有身材十分高大的，身材十分矮小的，倒是有一些。”李长安皱着眉头。

昨夜稍缓的头疼，又疼了起来。

一个柔软凉爽的触感，按住了李长安的额头，一阵淡淡的花香传来，是红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