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说起话来竟有些磕吧。
“凝玉姑娘,你看,眼下的事呢,就这么个情况,要想救你呢,我也没别的什么好办法。我爹出的这个主意呢,你爹估计也不会说啥,想让你表达个意见,估计也挺难,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李长安做贼心虚,第一次觉得屁股挨上自己的床,是这么紧张刺激的一件事。半个屁股落定,李长安紧张的偷瞄了一眼床上呼吸还算均匀的张凝玉,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子。”突然,陈阿婆的声音从卧房的门口传来。
李长安噌的站起身来,“我就是……”
陈阿婆眼睛里噙出笑意,“这丫头,她愿意。”
陈阿婆走到床边,“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丫头也是。每次你前脚走,她后脚来,你看不见她,她可是能见到你。”
李长安觉得在这个问题上,陈阿婆比自己要玄学,你咋知道人家妹子看的就是我。李长安默默吐槽一句,但如果让他强调一个妹子不会对自己在意,作为一个躁动的少年,李长安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陈阿婆把床上昏睡的少女抱起,挪动到靠里的位置,又把被褥收拾妥当,外面天色已黑,“少爷,到饭点了。”陈阿婆抱起换下的被褥,埋怨道,“男人住的邋遢,就算是修行,哪有整年不换被褥的道理。”
“我用不上。”李长安争辩道。
自七八岁起,便开始整夜静坐,一开始在北面正房的卧房中,后来搬到西厢房里,卧房都用来静坐修行,少有安寝睡觉的时候。
“以后,你就用得上了。”陈阿婆笑道。又把李长安闹了个大红脸。
晚饭是葱油拌面,李长安猜测,陈阿婆可能会是秦川人。在李成梁讲述的故事中,和看过的神仙志怪中,秦川人热衷于吃面食,包括汤饼和葱油拌面。
李长安终究年少,缺少经验,嗦一口面,把油点崩得飞出老远,直崩到李成梁的脑门上,目光循着看过去,被李成梁恶狠狠的瞪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再嗦一口,嗦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赶紧停下,这一次甩的更远。
“李长安,”李成梁摆出一个帅气中年大叔的笑容,“你还想不想吃。”
“呼噜噜”,李长安低头吃面,不回话,做了亏心事,总要怂一点,也算是有个认错的态度。
李成梁倒是很开心,这个孩子,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点孩子的样子。
月上梢头,李长安小心的在卧房里布置下一个小阵法,护住床榻上的少女。
李长安一直都认为这个小院子很重要,很有安全感,却从来不认为它安全。
这个小院子可能对于平常人家来说,是个坚固的堡垒,但对于李家父子来说,也只能是四面墙,很难防得住那些魑魅魍魉。
以往,自己和父亲住,院中还有陈伯,多少都有修为在身,倒是不怕邪祟侵袭,如今,院子中住进了一个毫无修为的张凝玉,就算陈阿婆住进来,李长安也不觉得能保得住这个小院子的平安。
所以今天晚上,李长安决定,扩充一下班底,那些阴煞,只能杀人放火做个杀胚,指望他们干活?哼哼。
李长安冷哼一声,“你们去守住院子,但凡进来一个不长眼的,你们也不用进来了。”
“是。”兵煞颔首领命而去。
李成梁正在书房里看书,只感到院子当中一股血气,“轰”的一声直冲霄汉。当即暗叫一声,“不好!”想必是李长安那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出到院子里,当中站着一个轻甲重盾的大汉,斗笠遮面,背负重刀,气势凝重如山岳,煞气竣厉如雷霆,正是亥甲。
“先生,还请屋内歇息,有我二人在此,毕使肖小不惹家宅。”
李成梁循声抬头看去,未甲右手长刀,左手腕盾,轻甲竹笠,轻飘飘的站在北屋顶上。
门口通路,亥丁左右把守,墙头檐角,未丁四处占住。
李成梁默声,撇开修为不说,单说打斗,李成梁未必是这二位的对手。既如此,想来李长安已经有了布置。
他转身,大开着屋门,回到书房,重新拿起书卷。
此时,李长安站在一个阵图之中。
阵图比之前的更加完整,符文完整规矩,铁画银钩,自蕴灵气,排布精致工整,错落含蓄,有了些大家风范。
将装有精血的陶瓶丢入其中,瓶身破碎,精血沿着勾划的纹路蔓延。
一股微风袭来,在阵图之上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