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过李长安,李长安却不肯放过他们。铁索炙热,灼蚀妖魔的同时,也给他带来无尽痛苦。但他发了狠,死死缠住这些妖魔,绝不松手。
李长安正渐渐拧转局面,但似乎有人不希望他就此脱身。
半空之中,传来一声冷哼。
这一声震如雷霆,只将他震的头晕目眩,控制不住铁索,便要松开。
李长安知道对方下了死手,在狠心,磕下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不怒反笑,“哈哈哈,今天要么你死我活,要么同归于尽。”
声音嘶哑凄厉,口含鲜血,身如红铜,真如九幽厉鬼现世。气焰冲霄,举天憾地。
铁索骤然紧缩,其内妖魔顷刻之间化作齑粉,一时间青烟缭绕,几乎不能视物。
李长安再欲奋起,忽然间身体一阵虚弱,铁索失去的元气支撑,瞬息间收回体内。
此时他手无寸铁,十二把地煞刀更是难以驱动。
半空中那个未知存在还要动作,却听一声冷哼之声传来。半空中的未知存在随即一声闷哼,其中诸多恐惧惊骇之意。紧接着天上落下一物,那未知存在也消失不见。
李长安幽幽转醒,已经是躺在卧榻之上。看向身边,空无一人。
凝玉哪去了?知秋呢?
想要起身,却是浑身乏力,“啊呀”一声摔倒在床榻之上。
“知秋!”
他奋起全力,声音仍只如细丝一般,自己都听不清楚。
无奈只得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等待着什么时候有人想起他。
很快,房门推开,一个婀娜的身影托着一个汤碗走进来。不等放下托盘,先往这边看了一眼,见李长安醒了,顿时笑道,“我们的小先生醒了?”
李长安眉头一皱,知秋这是什么语气,莫非被人打晕了还能是什么好事?还是,嘲讽我不自量力?
知秋似乎知他所想,仍旧笑意殷殷,“大人说你扒了一条泥鳅的皮,那可不是一般的泥鳅,那可是一尊神祇。”
说到最后,更是开怀调笑,“我的小少爷长大了呀!”
李长安不能说话,更是动弹不得,若是能动弹,一定扒了她的皮,打她屁股。
知秋照顾他多年,哪能不知他在盘算什么,脸色微红,端过汤碗来。“少爷先喝药,等少爷恢复了,才能使得出手段呢。”言语间媚眼如丝,让李长安食指大动。
此时他炉鼎已成,炉下小火微蒸,自然有源源不断的精元化作元气,不必时时搬运周天,调息功夫。只不过段时间内损耗过大,元气一时难以填补空缺。
李家资财深厚,李成梁调汤弄药自然不虑靡费,李长安服下汤药,不消一柱香的功夫,便觉恢复了气力。再要起身,却又是“啊呀”一声汤倒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
“少爷怎么如此没了记性,那龙皮龙鳞是好扒的?只在少爷虚空之中,怕是也重逾山岳。少爷没有拔山超海的本事,自然走不动了。”
“唉!”李长安叹了口气,忽又响起张凝玉来。
“凝玉那丫头哪去了?”
“凝玉姑娘昨天醒过来了,大人看过,没什么大碍。通知了张家大人,张大人便着人把凝玉姑娘接回去了。”顿了顿,知秋又说道,“你这些日子,没一天消停的,凝玉姑娘再呆在这边,也难以养得好。”
话音在李长安的瞪视之下越来越小,知秋躲闪着李长安恼怒的目光,执拗地说道,“少爷嫌我的话不中听,我也要说,自打少爷炉鼎成了,就没有一天消停的,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别人都要急死了,便少爷自己不当一回事。”
李长安不是不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只是少年心性,难免恼怒。心中却不免有些颓然,全身筋骨松垮下来。
“推我去见父亲。”
知秋不答话,也不动弹,李长安更显烦躁,“快去!”
知秋见李长安着恼,不敢再呛他,委委屈屈的出门去了。
来到院里堂屋,李成梁正在西边书房里看书,看见李长安来了,脸上露出些调侃笑容,“哟,斩孽龙的英雄来了。”
话本里头常有英雄斩孽龙之说,李长安知道自己是什么深浅,这话分明是调笑他的,不免有些脸红,连忙告饶,“父亲不要取笑我。”
“哦?”李成梁神色凝重,少有的严肃,“知道这里边的的凶险了?那就说说,怎么回事?”
李长安不敢隐瞒,将昨日之首尾细细地讲了一遍,仍不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