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嗯,有道理。”
“给,堵住你的嘴。”知秋从肉薄的地方撕下来一块,插在刀尖上,递给李长安。
小心接过,不让上面的油滴在衣服上,李长安吹了吹,撕下一块,塞到知秋嘴里,“你也尝尝。”
两人吃喝玩闹,一直到太阳渐西,才叫人填埋了火坑,继续上路。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走了没一个时辰,便是大雨瓢泼。
步辇上放下厚重的帷幔,李长安挑开露出一线光景,皱眉看着天上,不知想起什么,嘴角挂上一丝冷笑,“这天,邪门的很。”
兵煞自然风雨无碍,步辇之内,二人围炉而坐,又行两个时辰,知秋换过第六壶茶,帷幔的缝隙之中,远远的现出一座小庙。
此地有庙?
李长安只来过一回,还是在驱策狂奔之中,要说有点什么,还真不清楚。
丰城之中,有李成梁在,自然没有什么神鬼敢在其中立庙。城墙之外,城北的妖魔被李家游骑甲士清理得干净,其他三面,却多有山精野怪,立地称神,聚敛信仰,妄图以此得道。
至于皇朝神都诏谕册封,反倒是聊胜于无,鸡肋得很。
那东西若是真有用,新朝也不至于方过百年,就江山飘摇,妖魔大兴,惹得四方动乱,州郡不宁。
“今晚,就歇在这。”
李长安伸手一指那间小庙。
李家小院一年四季风和日丽,稍有小雨薄雪,也不过是李成梁应景听风,不过一日,定然是云销雨霁。
既然打定了主意,出来游玩,便当作是开开眼界,涨涨见识。
庙门之上字迹早已斑驳,只留三个字依稀可见,“娘娘庙”。
庙后,是一片杂木林,尽是杉柳一类,雨打枝叶,“哗啦啦”作响。
庙宇偏殿已经倒了半边,剩下的半边还算完好,正好停放步辇。大殿却似乎是近些年重新修缮过的,木料砖石仍显出新茬。
殿门之上,仍只有三个大字,“娘娘庙”。
李长安乐了,这神祇还要避讳自己不成。
不能写在门楣之上?
还是另有隐情?
大殿之中,似乎有人,听见外面人声,掌起一盏小灯,昏黄灯火,透过有些破洞的窗纸,显出朦胧光线。
李长安上前敲门,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客人走吧,小庙钱少粮薄,屋舍狭小,留不得尊客,再往前二十里,就是佘庄子,客人去那里歇脚吧。”
声音苍老沙哑,叫人分不出男女。
“老人家,我们只需借宿一晚,无需钱粮,车马劳顿,还请行个方便。”李长安彬彬有礼,毕竟是别人的地方,客气些总是应该的。
屋中之人还要拒绝,忽然间一股大风吹来,裹挟着豆大的雨滴,打在门板上“啪啪”作响。大门单薄,经不住风大,“哐当”一声,大敞开来。
屋内灯火也瞬间不见了踪影,更不要提什么苍老的声音。
李长安环视大殿之中,摆设十分简单,只有正对大门的地方,有一尊神龛,神龛面前,供桌上摆了几样馒头点心,别无他物。
神龛上倒是有一行小字,写作“风调雨顺保佑平安黑衣娘娘尊位”。
“这是个什么神?”李长安笑道,“叫锦巧儿过来,看她认不认得?”
丰城此地虽贫瘠,但四门之外,却是一方一样。
城北野人来去,酷烈多杀,东面盐商鱼货通行,西面面临野人和妖魔的双重困境,南面有十里坟山,若是本事高强,过得去坟山,就能过信城,到达武定府,到了那里,才是真正的王化之地。
而这里,是野人妖魔肆虐的丰城。
锦巧儿是被戌甲捏着脖颈子提进来的。
她很讨厌这个地方,或者说讨厌那位黑衣娘娘留在这里的气息。
李长安也感觉到了,阴冷、诡异,似乎在一个没人注意到的阴暗角落,冷冷的注视着,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
“没出息的东西。”李长安踢了一脚锦巧儿,“起来瞅瞅,这是哪位神道大能。”
“我……我……”,锦巧儿蜷缩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话都说不利索。
“她就那么让你害怕?”见了锦巧儿这一副面孔,李长安已经猜出几分,“那这样呢?”
李长安抓起身边亥甲手中重刀,猛的砍下。
他虽不能轻动,动则必有担山之力。亥甲的重刀在他手中也如草秆般轻巧,但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