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奢费之人,不如将海盐匀一些给我丰城可好?也好让我回去交差。”
李长安笑容满面,席上众人却无一人应声,只有那叫做高谦益的青年人不住地使眼色,叫陈素逢开口。
其中不乏狠厉威胁之意。
这个高谦益,有点意思。
李长安看在眼里,心中想道,“此人应当是来监视我的,幕后不但另有其人,似乎还不想与我正面冲突。”
想到这里,李长安再次笑道,“我看诸位是有些难处,而我也不是来逼迫各位的。盐是你们的,可以买给我,也可以不卖给我,但我大老远的来了,总得给我个明白,让我回去也有个说法交代。”
众人仍不吭声,堂屋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乎是生怕声音大些便被一刀取了脑袋。
“你们不说,那我来问。”李长安脸上不再嬉笑,“盐滩上还有盐吗?”
没人说话。
“不说?”李长安叹了口气,“诸位,诸位,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李家也不是你们的敌人。我或许跟陈老将军有些误会,我会解释清楚,但有一点,丰城百姓不能没有盐吃。”
“李家取了盐滩,产盐无数,为何不用,非要来我们这里要。”一个中年人忍耐不住,大声反驳道。
闻言,李长安不怒反笑,“我的话,你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这盐滩上的盐,是你们的,卖不卖都不要紧,是不是卖给我也不要紧,我只问一句为什么,怎么就这么难?”
随着李长安的话,中年人脸上越来越苍白。
李长安伸手指点,“现在,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该你回答我了,这盐滩上还有没有盐?”
中年人脸色煞白,绝望的看着陈素逢,“素逢叔,你说话呀!素逢叔!”
陈素逢的头几乎埋到桌子底下,装作听不见。
“都不回答。”李长安摊开双手,“你们让我怎么办,癸晃,去,拉着这位大人,去外面要个交代。”
中年人仍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催促陈素逢,“素逢叔,你说话呀!”
“去。”
癸晃一旦得令,绝不迟疑,拉起此人衣领,拖拽着出门。
就在院子里,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声的传进来,如钢钉钻进席面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诸位,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本不应该做这些事,让诸位为难。但事情你们也都看见了,总得有个说话的站出来。”李长安面露不忍之色,“我再问一遍,谁能回答我?”
高谦益一开始以为这个少年是个废物,现在看他,多半是个疯子。但就是这个疯子,此时正挥舞着大刀逼问他们,而他们奉为神明的那位大人,却一直没有出面。
李长安揉着额头,缓解着已经有些疲惫的心神,“我累了,诸位仔细想想,尽快给我个答复。”
说罢再次看向陈素逢,“陈老将军,还得麻烦你给我安排个住处。我看那间院子就很好。”
众人顺着李长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穿过院子,那里是南边的一处大院子。那处院子,可不比这一处,那是一间精舍,石砌木垒,宽敞大气。
一进营寨,李长安以为陈素逢住在那里,结果确是这样的一间小院子,让他很是诧异。
陈素逢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里,曾经是陈常树的宅子。现在,那里是一位大人的住所。
那位大人,神通更超先祖,不是他所能匹敌的。对于李长安的要求!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甚至心中有些窃喜。
一旦李长安跟那位大人有了冲突,无论是谁赢,都好过他现在夹在中间受气。
最好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他还能收拾旧部,召回亲族,清理叛徒,继承先祖之位,再做他占山为王的巡盐将军。
盐滩,还是他陈家的盐滩。
“诸位没有意见?”李长安环视一圈,“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的人会打扫出来,不劳各位大人费心。”
闻言,在座之人更是再把提起的心放下一些。毕竟,谁都怕这个疯癫的少年叫他们去撵那位大人。
只有高谦益冷哼一声:“不知死活,到了大人面前,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想象之中的冲突没有出现,李长安到达精舍时,屋内空无一人,细看之下,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倒上不久。
此人,不是幕后之人。
就在外面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陈素逢的脸却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