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人,顿觉一股寒气灌顶而入,“你要干什么?”声音哆哆嗦嗦,很不利索。
“你看,崔大人,我正在帮你想办法,你却在这里发脾气。”李长安笑了笑,尽量拿出最大的耐心,“你总要听我说完嘛。”
顿了顿,见崔兴石不说话,李长安接着说道:“你的人进城,吃喝拉撒要找这些人,他们的人进了城,吃喝拉撒还是要找这些人。你拿着这些借条,把钱连本带息的还上,消息不就来了吗?”
崔兴石恍然点头,有道理。
但是,真没钱。
“啧,”李长安皱眉,“衙门嘛,有钱没钱总能过下去。老百姓没钱可就饿死了,你的那些人,可就找不着了。再说,那衙门那么大,哪里找不出点值钱的东西,何必跟我这丢这个面子。”
是这样吗?
崔兴石瞪大了眼珠子,他做了两年的县尊大人,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道理。
如此看来,李家这父子俩倒是比他合适作这丰城县的县令。
“人真没在你这?”崔兴石又问了一遍,李成梁不在,他不敢轻易招惹李长安。生怕把人惹毛了,摘了他的脑袋。
“我抓来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我还得养着他们。”李长安笑道,“现在还没到晌午,你放心,按我说的办,太阳下山之前,你就能找到那些人。”
送走了崔兴石,李长安起身来到花厅门前,初冬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他眯起了眼睛。
那些人初来乍到,难以深藏。今日又是仓促出手,定然会留下许多首尾。
看对方做事,倒像是个正派的人。既然这样,崔兴石要是很快就把人找到,反而不好玩了。
李长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癸胜。”
“在。”
“去找找咱们丰城的客人,看看他们需要点什么。”
“是。”院落的阴影之中,一个人影缓缓消失。
崔兴石的脸色很难看,崔其未也黑着一张脸。
李长安没骗他,下午,崔兴石把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换成了钱粮,还上了那两千多两的借条,下午没过半,就有消息传回来,丢失的那些崔家战兵,找到了,就在福安河旁的货栈里。
掳走他们的人,也找到了,就住在那间货栈前边的客栈里。
那些人表面上是个商队,其实却不简单。商队出门,切忌露富。车马货物放在货栈,人却住在客栈里,只留下几个人看守货物。又是住的上好的客房。
三十几个人的商队里,唱气境界的足足有三个。其他人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又个个操着一口洛京的口音。这样气派的商队,什么时候在丰城出现过?
“这不是来做生意的。”崔兴石脸色阴沉,这样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触。
“我说他也不是来做生意的。”崔其未更是难受。他的人还在对方手里,而他,全盛时期也不过是个初入唱气的武夫,现在面对三个,他只能把军营里的那些战兵再拉进城一次。
在崔家,他这四境的武道已经不是庸手,到了丰城,本来以为定然是力压全城,没想到头一回出手,就被一个不知名的黑袍人砍断了半条腿。
现在,又有三个同是唱气境界的高手出现在丰城,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这个所谓的武道天赋是不是搞错了。
“把关家和马家叫来吧,让他们出面,去要人。”崔兴石起身很想让李家去,但是李成梁不在,李长安也未必能如了他的意。
想了想,又说道,“把张家也叫上。”
张明海此时正在李家,脸上余怒未消,看着跟李长安靠在一起的张凝玉,更是有气没处撒。
他今天在衙门里一连遇见几个同僚,都笑着跟他拱手道喜,让他好一阵纳闷。逮住一个相熟的,这才问清缘由,原来是出在李家那个混小子身上。
等他气冲冲的赶到李家,两个小人儿正凑在一起读书,两个拱在一处的小脑袋,让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更是火上浇油。
张明海一瞬间只觉得心如刀绞,抽搐疼痛,不能自已。
“李长安!”
“啊,张叔,你怎么来了?”李长安故作惊讶,仿佛他根本没有听到张明海沉重的脚步声。
“我再不来,我家玉儿就要被你骗走了!”张明海大声说道,一股子气势几乎要掀翻了这座花厅。
“爹爹!”
李长安没脸没皮的嬉笑,全不在意,倒是惹恼了一旁的张凝玉,一声娇喝,小脸涨红,“我回去告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