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并不稀奇,有的人在炼丹制符之时修心,修为也不落后,反有精进。
“对了,姜兄,”林白上前套近乎,“我实在是太喜欢炼丹了!看到地火,人就止不住的高兴!就连修行都顺遂起来!我寻思着,能不能瞧瞧你家的地火之源?我突破时心有所感,觉得看了地火之源后,炼丹技艺必能再进一步。”说着话,林白摸出一瓶凝气丹塞他手里,“事关大道,还请通融通融。”
“我家的地火洞窟向来不让进外人,就连家族中的人……”姜春瞧林白又拿出一瓶丹药,他略犹豫了下。
“姜兄,这是我新学会炼制的固精丸,还请……欸?”林白这才发觉拿错了,拿出来的是姚千园送的虎狼丸。
姜春却已接过丹瓶,打开闻了闻,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白,继而点点头,低声道:“你且等我的信儿。还有,我的事别往外说。”
林白茫然,心说你的什么事?你也虚了?
“有劳了。”林白赶紧又是一礼。
辞别姜春,林白上了街,往凤鸣阁而去。
来到凤鸣阁,那朱玉玲没在柜台待着。林白找相熟的伙计一问,才知朱见羊前辈回来了,正在楼上与朱玉玲叙话。
上了楼,敲了门,朱玉玲笑着让林白进来,然后才发现林白已经练气六层,目中又生出别样情绪。
“前辈一路安好?”林白朝朱见羊行礼,又朝朱玉玲作揖。
“不过奔波一场而已。”朱见羊抚须笑笑,道:“这才半年吧?你竟又有精进,着实难得。”
“太快了!”朱玉玲也感叹。
林白只能把方才对姜春说的话又说一遍,算是个解释。
“像你这种情况,确实难得。”朱见羊颇有感慨,“当年朱见光也是如此,他天启机缘乃是炼了一味极其繁复的丹药,这才一举筑基。”
他看向林白的眼神中颇有赞许和期待之意。
林白被看的不好意思,道:“我能有今日……”
“好了,别说这些客气话。”朱见羊笑着打断,招招手,“来瞧瞧。”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幅字。
林白上前去看,只见那纸上只有一“剑”字,既无银钩铁划之感,也不见圆润之意,显然书写之人不常写字,是个大老粗。
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林白凝目细看。
猛然间,林白觉得脑子停顿了些许,那“剑”字上似乎别有乾坤。
字很干净,特别干净、纯粹,就如刚出生的婴儿,外表虽脏污,却又是无垢无暇之身,不沾半点污秽。
林白仔细的盯着,只觉那字似有无尽的吸引力,双目再也移不开,甚至于身心皆有所感,好似被拂尘拂去了心头积尘一般。
这到底蕴涵了何意?书字之人从何处悟到这么纯粹的剑意?难道书字之人本命纯洁无暇?亦或者观摩了某纯洁无暇之事物,才有了这剑意?
“嘶……”正想着呢,林白忽觉双目如火灼,头亦是沉重无比,更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着。”朱见羊轻轻一点,笑道:“这是元婴手书,剑意深深,你莫要久视。”
元婴?
“是。”林白连忙应了一声,然后闭目凝神。
过了良久,林白这才睁开眼,只见朱见羊面上含笑,朱玉玲亦是如此。
“这是桥山那位新晋元婴的手书么?”林白还有些头晕,便捂着额头问。
“那倒不是,新晋元婴开了几日道会,我凑不到跟前。”朱见羊抚须笑,面上有怀旧之色,“这是一位南边来参加道会的前辈所写。那位前辈未证道元婴前,与我家老祖有过交游,他得知我家老祖仙陨,便留了一字于我。”
林白见他不愿多说那位元婴的来历,便也不多问。
朱见羊笑呵呵的卷起,一副当成宝贝的样子。
“前辈,我能再瞧一眼不?”林白小声问。
“你又不修剑。”朱见羊抚须笑,便又展开,“五息。多看伤及自身。”
“是。”林白深吸一口气,缓缓移目过去。
这是第二次观摩这字,其中的纯粹之意不减,反而越盛。书字之人好似有赤子之心,又好似阅尽沧桑,复归自然。
林白正欲在心中稍稍临摹,便觉脑中似有针刺,双目更是无法直视。
“莫要勉强。”朱见羊打出一道灵力,护住林白。
林白退开两步,闭目坐下,静静恢复。
过了半个时辰,林白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