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姜春是端正君子,这又涉及家事,他万万不会往外说的。
裴宁也不追问,只朝林白笑笑。
林白假装不懂。
“你们自管乘舟过去,我有职务在身,就不去了。”姜春道。
林白和裴宁朝他作揖一礼,继而撑舟过湖,登上湖心小岛。
姜鱼已在等着了,她老练的行礼,又来帮林白系船绳。
裴宁看了眼姜鱼腰上挂的飞刀刀鞘,也没说话。
“裴道友,姐姐请你登塔一叙。”姜鱼端端正正的作揖。
“只我一人去?”裴宁笑问。
“姐姐说她只念及故人,却不想见闲杂人等。”姜鱼实话实说,又看向林白,解释道:“姐姐近日脑子不清楚,非是有意不敬,还请莫怪。”
她立即把姜小白卖了。
这对儿姐妹真是没法说,当姐姐的不靠谱,反而妹妹敦厚端正。
姜鱼把裴宁送到黑塔下,又回转来找林白。
她再三谢过赠送玉笛之情,又寻来钓竿,邀林白钓鱼。
“小鱼儿,记得代我向姜前辈问好。”林白道。
“我记下了。”姜鱼提着小钓竿,认真的点头,她盯着林白,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我姐姐是不是欺负你了?”
“……”林白点点头。
“姐姐最爱戏弄人,她以前也总欺负我。”姜鱼十分郑重,“你日后少理她便是。只要不理她,她觉得没意思了,也就不找你了。”
“受教。”林白笑。
姜鱼见为林白解了忧,她也开心的很。
一大一小两个人,叽叽喳喳闲扯半天,愣是一条鱼没钓上来。
又过片刻,裴宁从黑塔里走了出来,姜小白却没露面。
与姜鱼道了别,林白撑船离开。
离船登岸,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时时见姜家子弟,林白遇到熟识的,便停下来闲叙几句。
回到洞府,关上了门。
“你们聊了什么?”林白坐下来,随意问道。
“她知晓你要强行筑基,分外担心。”裴宁笑着道。
“朋友之间,有此担忧,也属常事。”林白一副正经模样。
“她还说,”裴宁坐在林白对面,双眸明亮,笑吟吟道:“她说她如今已不堪征伐,待你筑基后,怕是更为不支,是故邀我同行,稍解疲乏。”
这都什么虎狼之言?
林白情知她在胡说八道,又不好辩驳,只能寻些有的没的闲扯。
把她哄的气儿顺,又闹腾两番,终于让她舒心。
两人收拾了东西,出门去往凤鸣阁。
来到街上,便听有来往散修谈论铁化生之事。乃是说,云霞宗传来消息,说铁化生已然伏诛。
两人听了一阵儿,便不再去管。
“伯父已知你安稳归来,又听说你想去凤鸣山,便在老家等着你。”
来到凤鸣阁二楼,朱玉玲亲自倒上茶水,互相见礼过,才说起正事。
扯完后,朱玉玲便握住裴宁的手,姐姐长妹妹短,打听个没完。
裴宁性子冷淡,不爱这些虚的,又不好开口驳人面子,便频频朝林白使眼色。
林白见裴宁快要忍耐不住,想着算是报了阴阳怪气的仇,这才开口告辞。
出了信义坊,一路向东。
林白与裴宁不慌不忙,也不驾驭灵舟,反步行赶路。
闲走聊天,颇有轻松惬意之感。
如此行了三天,便见朱玉茂的庄园。
“玉茂兄,可是出了什么事?怎嘴边有燎泡?”林白关心的问。
“还不是那不孝女!”朱玉茂一说这个就来气,“我教她念书,她反把书烧了;我打她手心,她说爹你吃没吃饭;我罚她不准吃饭,她便说老姑想她了,要带她走!”
所谓老姑,便是朱见水,前不久才仙逝。
朱玉茂一副无可奈何的颓丧之态,哀叹道:“她小时候乖巧可爱,不哭不闹,分外懂事。怎长了两岁,如混世魔王一般,我真快要被气死了!”
林白与裴宁对视一眼,深觉此子不输姜小白!
“玉茂兄,要不再生个吧?”林白劝。
裴宁止不住的笑。
“唉。”朱玉茂是半点脾气也无,让凡俗仆役把妙妙领来。
“贤弟,你好好训她两句!”朱玉茂瞪妙妙。
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