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泼皮却只当她是个神经病,因为她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其中一无赖上来拿棍子指着她鼻子,道:“我看你是活——哎呦!”
他一句话没说完,自己的鼻子就先挨了一拳,登时流出血来。
另一人道:“原来是个练家子,兄弟们,一起上!”
一群人拿着棍棒就朝温陵招呼过来。
跟在暗处的一名死士问道:“头儿,咱们真不出手吗?”
那死士首领道:“你刚才没听见吗?娘娘不让我们出手。”
“可要是娘娘不小心挨了一下,哪怕只是擦破点皮,回去陛下也得让我们掉层皮吧?”
“那你说是得罪陛下更惨,还是得罪娘娘更惨?”
众死士醍醐灌顶:“上!”
怎奈众死士现身时已经晚了,那些个泼皮无赖已躺了一地,“哎呦哎呦”地叫着。
温陵冷喝道:“滚!”
那群无赖哪里还敢耽误,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剩下的,是满院的狼藉,和受伤的李明月。
温陵再次看向自己七天前做的陶坯,还剩下一些没有损坏,这些还是能入窑的。
可这一堆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吧......
“你们杵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忙打扫!”她冲死士们命令道。
众死士:我们这双拿刀拿剑,杀人夺命的手......用来打扫卫生?
算了,谁让人家是主子。
李明月强撑着站起来,过来向温陵道谢。
“姑娘,这些人是你的......?”李月望着那些正在院子里殷勤打扫的死士问道。
温陵解释道:“哦,他们......是我家的护院。”
“可他们为什么要蒙面啊?还都穿着黑衣裳?”
温陵又道:“因为......他们以前都是绿林山匪,身上都背着人命呢,后来投靠了我家,轻易不敢露真容。”
众死士:我们辛苦考上的编制被你说成这样?
“不过那些人为什么要来砸场子啊?”温陵问。
明月窑厂原名叫韩家窑厂,是李明月过世丈夫的家产。
她和丈夫没有孩子,丈夫死后,她无意再嫁,便将窑厂改了名字,独自经营。可她丈夫的哥哥却盯上了这窑厂,一直想将她赶出韩家。
李明月本就是外地嫁过来的,父母都已过世。自己依靠窑厂维持生计,自然是不从。于是她这大舅哥就隔三岔五找些泼皮无赖来捣乱,她都已经习惯了。
“虽说这窑厂确实是当初成亲的时候,分家分出来的,可既然我已经决定守寡不嫁,哪有吃绝户的道理?他们不过是欺负我没有孩子罢了!”
“那你们为何不报官呢?”温陵问道。
“我们不是没有报过官,可是官官相护,我那大舅哥在朝中做大官,那京兆府尹哪里敢得罪他啊?”
温陵:“多大的官?”
有皇帝官大?
李明月道:“枢密使,好像是一品大员。”
温陵:......
还好没有皇帝官大。
打扫完院子,死士们眨眼的功夫就又隐回了暗处。
李明月帮着温陵一起将剩下的陶坯入窑烧制,需要烧一天一夜。
釉里红对温度要求极高,一千多度的窑里,要控制温差不超过十度,低了十度,颜色就变成黑的,高了十度,颜色就会烧飞。
古代没有温度计,全靠经验,所以得有人一直看着。
晚上都由李明月看,白天温陵再来。因为釉里红十窑九不成,一次肯定是烧不成的。
剩下的时间,温陵也没闲着,她又做了一堆陶坯,等着晒坯后下一次入窑。
回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温陵坐在马车里累成狗。
想着还要找公冶寒商量枢密使韩俊的事儿,这老不死的,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又得借助皇权,又得靠男人。
要不她把公冶寒杀了,自己做女帝吧。
嗯......算了,打不过。
回到宜兰殿又是倒头就睡。
另一头的紫宸殿,死士照例在汇报行踪。
“她要烧的那个釉里红这么难烧么?”公冶寒像是在问死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属下留意了一下,”死士回道,“好像是一个狐狸形状的香笼。”
公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