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千之中推入这间房间,于万千之中找到这间房间,在万千之中遇到这间房间,可……耳畔的魔音依旧萦绕着主角的耳边。
他说,那里有一片会移动的黑暗。我说,不能出去,旅馆的规定是这样。但走廊一头的黑暗仍在移动,与我们在的房间里仅隔着一道门。我说,觉得很安全。她说,我们一家人本来就是要寻求体验,特地来充满灵异的传说之地,现在我们就在这里。至少现在是这样。我说,是的,但得遵守规矩。他说,为什么要等待。我说,我要出去……
黑暗进门了,主角的儿子肯定,黑暗本来就从猫眼看见了他们一家人。
现在,强力支撑起自己的大腿,并且竭力不去看哪个眼睛。然后看到流淌着血的大沙发,涂满手印的各种柜子,还有模糊中的电视机。
浴缸……为什么这里会有浴缸……还有一个急救包一样的东西?
它正置在水的中央,发馊、发臭的很。
洗手台也存在,全都是血,牙刷是真血丝,还有牙膏,也是真血丝,如果有牙签,挑起来是可以设想的。
双手盲目的摸索着,不小心按下了电视机的开启键。求生的意志迫使他不肯放过任何什么,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但怎么有这么模糊的节目呢?
电视机内有一条又长又暗的路,模糊的路的尽头有一个瘦长鬼影,但肯定,那具模糊的鬼不敢出来,因为这副重甲坐在侧面。
主角用着瘸子的步伐去摸索黏糊糊的柜子,和脏兮兮的床底,就要找到什么、代表魔鬼的恶趣味的道具的时候,一种心理暗示般的感觉——“火叫他过去”,顺从心灵最深处的呼唤,而后拿到,无名者张开掌心露出来的一缕火苗,足以捧起的实体之火。
他仿佛看到世间最美丽的东西,在陷入黑暗,游走于绝望,游荡于迷茫的夹世界中的最可爱、最喜欢的火!
生不起一丝的亵渎之心,只因现在,是来救人的火。
他的双眼都是火苗,火苗的一摇便映出干萎的发梢,火苗的一摆便映出褶皱的宽大额头,火苗的一摇便映出唏嘘不已的胡渣,火苗的一摆便倒映出血迹斑斑、又因刚才的搜索而再度新鲜的血印的衣服。
电视屏幕的瘦长鬼影,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受巨眼的喝令,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受着巨眼的调度,却连迈开腿影都一点不敢,一点都不敢把身躯动起来,所以剩余冬季下的颤栗一般,因冰冷的温度而颤抖一样。它在不可抑制的抖动躯体。
一场代理人战争,可以开始了。
代表无名者的是现在的主角,而巨眼还没有选好自己的代表者。
无名者是燃烧中的大火,背景是熊熊的烈火,而且火钻出他的头盔,拂出他的眼眸,火探出肩头,缠绕他的臂铠,连同胸膛都是胸铠的满溢之火。
主角很矮小,正是背后的擎天一般的火之主,受矮小人的映衬。这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