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一门之隔,才算进入了宴会。
宴会两侧摆着席面,一进门便看见了熟面孔,怎么他也在?与他同坐两边的席面,怕都是皇室宗亲了。
陆川见了熟人,笑着招呼。结果宋暖和程祈都没理他,不仅如此,正座上的娘娘还瞥了他一眼,陆川立马噤声。
见桀骜不驯的陆川都乖巧得像个小雀一般,宋暖更觉害怕,照葫芦画瓢似的学着程祈拱手跪拜作礼。
“不必多礼,平身吧。”这嗓音音极具温柔。宋暖这才有机会抬头一睹。
正座娘娘端庄娴雅,盈盈地笑着看她,眼底尽是欢喜。
“此次也算是家宴,无需过于紧张。”
这话说的温婉,毫无一丝的责备之意。宋暖不由心中一暖,高高在上的皇后,竟是如此平和温柔之人。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随程祈落座,与他共用一席。
皇室的宫宴,吃食定是天下顶好的。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宋暖初见时仍不免一惊。
宋暖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又猛的想起教事嬷嬷的话,用膳时,女子要等夫君动筷,方能跟着动筷。宫中不似府邸,规矩繁琐的紧,稍有不慎,便会闹了笑话,贻笑大方。
想到此处,宋暖悻悻的收回如狼似虎的目光,侧目偷看一旁的程祈,谁知这厮像是看穿了某人的心思一样,正身端坐,就是不动眼前的筷子,只一味的饮酒。
只喝酒不吃菜?真是莫名其妙。再好的酒酿都能在别处买到,宫里的御厨做的佳肴若不吃,可就难于登天了。
宋暖一觉睡到三竿醒,连早膳都未用,如今也是饿的紧,实是看不下去程祈的做派,趁人不备,用手肘重重的怼了他一下。
程祈手中的酒杯刚到嘴边,被猛的一怼,酒尽数灌进了嘴里,呛的程祈咳了两声,才缓过来,一脸震惊看着宋暖。
“你做什么?!”
宋暖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吃菜。
程祈先是愣了一下,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装作没看懂的样子,扭过头继续斟酒。嘴角却勾起一抹“奸笑”。
宋暖一眼看出他是故意的。却又没其他的法子,只能忍着饿吃哑巴亏。
许是动作太大,引起了正座娘娘的注意。
“程将军为何久久不动筷?是宫中的菜不合口味吗”
“回皇后娘娘,臣已用过早膳,此刻怕是有些积食。”
听闻这番解释,又看了看一旁独自生闷气的宋暖,皇后娘娘像是看破了一切,不禁轻笑一声
“他既是积食,你便不必拘着了。大病初愈,合该好好补补身子。”
这话正是对着宋暖说的,宋暖受宠若惊的抬头 ,正对上皇后娘娘温婉的笑意。
“谢娘娘关怀。”
宋暖像是得到糖果的孩童一般,笑盈盈的谢恩。又不忘向一旁的程祈嘚瑟的挑了挑眉。
刚夹起一大块烧肉,放进嘴里。
外面踢踢踏踏传来好大的阵仗,似是有什么人要来。
席面上的人一齐开始整理着装,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是整理衣服窸窣声。一旁的程祈也不紧不慢的拂了拂衣上的灰尘。
这下宋暖更懵圈了,这是某种神秘的古老仪式吗?总感觉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届时,大殿的门被推开。
随着两队仪仗风风火火的来,殿内的人齐刷刷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来人竟是皇上和太后,宋暖哪见过这场面,把头埋的低低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皇上恭敬的将太后扶到正座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的席面上。
太后虽以满头华发,两鬓斑白,脸上却没有一丝和蔼,像是一股无形的威压,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虽以残烛之年,但气场分毫不减,太后环视了一圈席面,缓缓开口道
“众爱卿平身”
宋暖这才得以些微喘口气,刚刚实是憋坏了。
不知为何,自皇上和太后来了之后,席面上的氛围倒是僵了几分,人人相顾无言。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接下来便是皇上和太后照旧寒暄了几人,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要人命”的宴会才算是散席了。
坐上马车的宋暖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