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从s市高铁站出来后,见到四周喧闹繁华。城市里人们穿戴和她不大相符。
于是手机搜索后,前往一处服装市场,换上素色的穿搭,这才去订好的小旅馆。
这间旅馆处在城市荒僻的角落,墙皮脱落有些年头,透着陈年的发黄痕迹。墙壁还裂了几条缝。s市有很多是高楼大厦,这儿倒是断井颓垣,怪不得价格低廉。
前台大概30来岁,头也不抬:“欢迎光临。”
“您好。这是我的订单。”
江浸月和两个男子是这家店当前仅有的客人,她排在前头,递上手机。
前台的女人被这清亮的声音打动,抬头去瞅,就见到一个最多不过20岁的小女孩。
白净好看,透露出一股灵气,让人无端想起小时候年画上的小童子。至于穿着嘛,便宜货。
“身份证。”
女人漫不经心的接过那张卡。哦?23了,长得倒显小。
她瘪瘪嘴,扫两眼江浸月身后,慵懒地用肯定语气发问:“三个一间吧。”
嗯?
江浸月不懂其中意思:“我不认识他们,不住在一起。”
女人这才再次扫一眼,淡淡“哦”了一声,把卡还给她:“301房。”
江浸月觉得虽然这地方不怎么“干净”——她看向大厅转角若有若无的虚影,但是胜在这是s市能找到最便宜的旅馆了,还不错!
她挎着小布包忽视虚影,火急火燎赴今晚的约。
女人紧接着办理后面两个男人的入住:“302房。”
待三人都走后,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低低作声:“装什么装!”
夜幕降临。
江浸月开始入梦。
梦里窗外是秋季寒凉的薄暮,雨点噼噼啪啪地敲打着泥地,雨水汇聚到屋檐滴落时,院里的树东摇西晃,沙沙作响,树枝时不时碰在木窗上。
旧式古屋里坐着的青年穿着灰黑色的古式长衣长裤,面向光亮处,收拾着信纸,昏暗的烛灯染不黄那张透白的脸,他飞眉入鬓,澄澈的眼睛像平湖秋月。
这正是自师父病逝后,前来青云山,伴随江浸月长大的鬼修前辈,江知奕。
江知奕见到江浸月守时来了,垂着眼睛,把信塞进斑驳的桌子下面的抽屉里。
他随即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柄沾满干土的锄头,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只见屋外骤然变换。
云销雨霁,皓月初升。
他推门的手与洁白的面庞相得益彰,透过皮肤,能看到优美的骨骼线条。他的气质并不像一个需要靠耕耘劳作为生的农民。然而,他却提着锄头,毫不犹豫地向山脚走去。
江浸月对这一幕感到十分困惑,她不懂为什么黑咕隆咚的去锄地,但是无论前辈是出于何种狂热,依然跟了上去。
江知奕脚步稳稳当当的,一步一步从山脚往上,越走越深入。
江浸月追上他,分享所见所闻:“前辈,这次来s市,我从没见过这么高的楼,外头发展还真不错!”
江知奕“嗯”了一声。
“不过前辈,外头的人说话有些听不懂……”
“你听不懂不要紧,这些都不重要,不需要听懂。”
江知奕卖力回复。
江浸月信任他,觉得前辈讲得应该都对。
山里蝉鸣鸟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很快轻松地登上了山顶。
登顶之后才发现,山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田地,一眼望过去,都是夜色中黑压压的荒草。哪怕只是想要把这一小片目之所及,算得上平整的地方耕种好,也绝非今晚就能解决的了的。
江知奕提着锄头并未开始耕耘,他仔细观察山顶的地形,端详思索,时不时在附近走动。
江浸月登到山顶后,耳边的虫鸣鸟叫已经蜕变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她四处寻找,见到前面树下站着两道虚影,交头接耳,正是从他们口中传来声响。
江浸月示意道:“前辈,是他们在吵。”
“我知道,等等。”江知奕是鬼修,可他没把注意力放在同类身上。
他专心挽着那灰黑色粗布裤脚,露出一截坚实又白皙的小腿,显现出过往确有劳动的经验。伴随着山上鸟兽鸣叫的缠绕,俯下身,开始对着一处草翻起来。
江浸月打算开口询问,就在这瞬间,江知奕扑腾了几下草地,然后直起身体!
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