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晃晃小瓷瓶:“有道理,那我超度你,送你到地下玩儿。”
“不要不要!姐姐不要!”
小女孩扑了上来,被江浸月身上的保护碰个龇牙咧嘴,涕泪横流,兀自爬到一边不敢再靠近。
她逍遥s市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懂这一招,只需棺材边一抔黄土,一张符箓,想叫她闭嘴收声就收声,想放她出瓷瓶就能放。
其他大师不是没见过,但万事讲究因果,他们岂会随意打杀,至多是行驱赶或者超度手段。只要涉及超度,跑就是了。
而眼前的“江大师”和所有人不一样,她根本逃脱不得,如果真的被超度的话……
“你还惦念家人,不肯离去?”
江浸月反问。
老者离世尚且无法看破忘怀尘世家人,眼前灵体尚小,正是依赖父母的年纪,即使过世多年,身心仍稚嫩,确实大有可能走不出对家人的思念。
“我没有家人!我不惦念家人!”
小女孩哭着试图靠近江浸月:“姐姐不要超度我,我在等我的仇人!”
她跪坐在地上,泪流得到处都是,口齿不清的合盘托出:“有个男道士杀了我!他用一柄剑穿进我的身体,血,好多血,他捆我,绳子上全是我的血!”
“姐姐,好多好多血,好多好多血,我的身体好凉……”
随着她的述说,江浸月眼前一花。
那是一个阴天,青蓝色道袍的道士们整齐划一,成群排列在空地。
他们大多面无表情,有的面带沉重,有的隐约有期待之色。
为首几位站在各自道观队伍前。
所有人紧紧盯着祭台上的两个人。
麻绳捆住手脚的孩子也身着青蓝色道袍,小道童跪着,用临死前最后的祈求目光,哀盼面前长辈更改心意。
台上的道爷白须飘飘,可他甚至连长者的慈悲之心都不存,他的眼神是那么寒冷刺骨,无视这条案板上鱼的泪水,将手中长剑缓缓抽出。
小道童的苦苦哀求是无用的废话,因为这里所有人都在等待仪式的结束。
那柄剑缓缓靠近,一剑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