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后,容清淮就坐到了床边。
谢莳玙关上门,转头一看,竟是微微愣了神。
以往的容清淮连坐姿都矜贵无比,他会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眼眸透着淡然,一身禁欲的黑,配上微卷的碎发,显得有些华丽,令人不敢生出什么冒犯的想法。
可现在的容清淮被黑色布条遮住了眼,即使以同样的姿势拨动佛珠,却导致了一种可以任人宰割的错觉。
谢莳玙清楚,这只是可怕的错觉。
他静静地看着眼蒙黑布的容清淮片刻,甚至产生了想要冒犯的冲动。
就算知道皮囊下的他拥有一个如何危险的灵魂。
他的眼神无声地描摹着容清淮的唇,有一种窥视的隐秘快感。
容清淮听到谢莳玙的心音,不由好笑:“……挡住眼睛的我看起来就那么柔弱?”
谢莳玙知道他是又用道具听到自己的所思所想了。
他不见心虚地随意眨了眨眼,语气无辜:“先生或许知道,脑子里某些一闪而逝的念头,其实和我的主观想法没有关系?”
容清淮显然不把他瞎扯的理由当真:“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想怎么冒犯?你想亲我?还是摸我?或者……更过分的事?”
谢莳玙心想,自己还真没想更多的了。
进入游戏世界以前,他很一段时间的生活都是仇恨与生存,实在无暇考虑别的。
他本身也不是很有兴趣考虑那些。
更多只是作为知道,而存在在他的脑子里而已。
“原来你那么单纯。”容清淮说。
还真是像个娃娃。
在不出手不染血的时候。
谢莳玙拉了把椅子坐到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同时不经意地开口,有些许似是任性的嫌弃:“多考虑一件事,从而产生的麻烦可不只是一点,我嫌累呢。”
容清淮难得听到这种说法:“大多数人做这件事都是为了放松,可不是思考。”
“难道先生也这么认为?”谢莳玙微微歪头问道。
容清淮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轻声说了句:“看是爱,还是欲吧。”
眼见这个问题逐渐哲学化,谢莳玙及时止住了话头,转移了话题:“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真的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一百年吗?”
“你想吗?”容清淮反问。
谢莳玙想了想:“唔……能稍微松口气或许是好事,但如我们先前的分析,很显然弊大于利。”
“但——”谢莳玙略微一顿,“杀死所有的玩家,我觉得这个方式不可行。”
就算不论其残忍,他们真的有那个本事去找齐并屠杀所有玩家吗?
而且最后好像又是他们二选一存活的问题。
容清淮垂眸摩挲着佛珠,不紧不慢:“别想太多,先回去休息吧。”
这个世界的问题还没全部展现出来,急于一时效果不大。
谢莳玙其实有意留在容清淮的屋子里,他抬眼看着容清淮,知道容清淮已经听到了他的念头。
但容清淮神情淡漠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谢莳玙知道,这是不同意的意思。
他只好点了点头,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乖巧柔软:“那晚安。先生。”
夜间似有窸窣细响,把睡得并不熟的谢莳玙惊醒了。
那声音一直不停,于是谢莳玙睡眼朦胧地打开门——
竟然看见容清淮房门前站着两个不清晰的身影。
对于危险的直觉令谢莳玙瞬间握紧蝴蝶刀,像猫儿般无声地靠了过去。
其中一人忽然回头,温柔道:“莳玙,还没睡呀。”
是他的那对假父母。
谢莳玙眯起眼睛:“你们晚上在这里干什么?”
谢父:“家里灯坏了,怕你们打不开灯害怕,所以来告诉你们一声。”
谢母端起手中的两个盘子,笑道:“我还做了甜点给你们当宵夜。”
谢莳玙皱了皱眉,上前接过谢母手中的两个盘子,语气乖巧:“好,宵夜给我就行,我和我哥要睡了,你们也去睡吧。”
谢父携着谢母离开,谢母还不放心的回头嘱咐:“早点睡,不要贪玩。”
谢莳玙看着两人确实离开了后,才靠在容清淮的房门上低声问:“先生,睡了吗?我可以进去吗?”
门内响起容清淮隐约带着叹息的声音:“进来。”
谢莳玙用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