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好。
白洋湖蒸腾出的水汽,白茫茫一片。
这些水汽在高空中累积到最高点,再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一片片白云。
几刻钟后,白云转阴。
密密麻麻的白云堆砌在一起,使得天空迅速变黑。
忽而大量的雨水,从乌云中的缺口处流出,眨眼间便已呈现倾盆之势。
一把油纸伞隔开汹涌的雨幕,从远处缓缓走来。
撑伞的是一名女子。
她是徐北游名义上的嫂嫂--顾南笙。
顾南笙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
即便是穿着一身普通无比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那如同白雪般水润娇美的脸颊。
观其容貌,新月眉,薄嘴唇。
不加以任何点缀就已经摄魂夺魄。
高高隆起的琼鼻更是秀气娇俏。
娇滴滴的脸上没有一颗斑点。
花朵身、葱枝手、杨柳腰。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一湾清泉中的明月。
不由让人联想到,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这句话。
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通通与她相遇,这些美好装饰在同一张脸上。
十七八岁正是快速发育的年纪。
还未发育完全就有如此掩盖不住的魅力,长大后那还了得。
这注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绝世女子。
从远处看,正在逐渐绽放的丁、香,像是破壳而出的飞鸟。
尖尖的喙,差点暴露在雨伞外,啄穿雨幕的眼,撩动骤风的魂。
从近处观,顾南笙眉宇间隐隐带着说不出地妩媚。
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脏怦怦跳动。
顾南笙天生就自带这种实力。
丁、香如同一盘美味的灌汤包子,让人恨不得立马扑过去,捧在手里,吃到饱,吃个够。
顾南笙走过雨幕,白裙子随风飘动,她赶紧用手捂了一下。
“游儿,醒了没?”
“快起床吃饭了啊。”
“今天给你炖了你最喜欢的地锅鸡。”
清澈的声音响起在徐北游的门外。
“游儿?”
“快醒醒,这都几点了,还赖床。”
“你再这样,还怎么娶个公主当老婆?”
里面一直没有动静,顾南笙以为徐北游睡得太死。
她放下油纸伞,推开徐北游紧闭的大门,
顾南笙走进屋内,目光看向右手边的床铺,徐北游并不在里面。
“奇怪,游儿今天去哪里了?”
前来喊徐北游吃饭的顾南笙,并没有发现徐北游的踪迹。
她关上房门,继续去其它地方寻找,自始至终顾南笙都没有看到徐北游头处那一抹狰狞血迹。
去年的开脉大典,顾南笙并没有觉醒任何玄脉。
她只是一个不能修行的普通人。
她五感不明,发现不了这处血迹也实属正常。
顾南笙走到门口,对着看守大门的下人询问。
“你们见到徐北游了吗?”
下人们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 ...
雨水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它不仅落在徐家,它还落在朝阳城内的众多百姓家。
李半仙坐在一把很大的油纸伞下,对着雨幕唉声叹气。
“看来今天这生意是做不成喽。”
“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会有人来算命?”
说完这些,李半仙收起折扇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他刚站起身,就隐隐看到雨幕中有一人向他走来,他又缓缓坐下。
右手用力一甩,刚刚被折起的扇子“噌”的一下展开。
李半仙望向雨幕中那人,一双老鼠眼中透露出几分狡诈。
刘富贵做了一辈子乞丐,这段时间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刘富贵知道他没几天可活了。
他又没有钱治病,只能拿出他这辈子积累的积蓄,走到算命先生的摊子前,给自己找一个风水宝地。
浑身湿透的刘富贵走到李半仙的摊子前,随后把搂在怀里的布袋放在李半仙面前的桌子上,自顾自地坐下。
“李半仙,咱俩斗了一辈子嘴,今天哥哥有事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