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啊!”
“小将军……胜了,咱们胜了。”副官咧着嘴,站在修罗段言身后。
修罗段言转身微笑,甩了甩长剑上的血液。
“传捷报回王城。”
阿殷,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也没有让你失望吧!
我说过,我会一直为你战斗,所向披靡。
……………………
王城在九月九这天举行了巨大的祭祀典礼。
新帝赵远芳带着后宫君后和常贤君先行前往皇陵,文武百官由林首辅带头推后几日才出发。
《管子·轻重己》说:“以春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夏至,而麦熟.天子祀于太宗,其盛以麦.……以夏日至始,数四十六日,夏尽而秋始,而黍熟.天子祀于太祖,其盛以黍.……数九十二日,谓之秋至.秋至而禾熟.天子祀于太郊,西出其国百三十八里而坛,服白而*白,*玉笏,带锡监,吹埙*风,凿动金石之音,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循于百姓,号曰祭月,牺牲以彘.……以秋日至始,数九十二日,天子北出九十二里而坛,服黑而*黑,朝诸侯卿大夫列士,号曰祭辰.“
赵远芳肃穆的跪坐着,身边左右是她的父后和苏殷。
苏殷仰着头看前面高大的石碑,前面是无数人的名字,甚至有的地方只是空着,没有名字。
这个石碑是荣国开国皇帝立的,上面的名字都是荣国的开国元勋。
有的名声显赫,有的默默无名,但是她们都享受着荣国上上下下百姓每年的祭祀。
因为她们,都是有功之臣。
“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
既方既皁,既坚既好,不稂不莠。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有渰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来方禋祀,以其骍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苏殷默默的听着礼部尚书念着一些关于祭祀的话,虽然看起来苏殷在认真听,但是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远芳悄悄靠近苏殷,歪着头低声道:“您在担心元公子?”
苏殷回过头看了赵远芳一眼,然后轻轻摇摇头道:“臣只是在想这天下百姓。”
“天下百姓?”
苏殷低下头,悠悠的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君不见青海头,
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什么?”苏殷的声音实在太低,赵远芳皱着眉问了一句。
苏殷抬起头盯着石碑上的一个个名字,摇摇头不再说话。
……
那日的祭祀极其盛大,王城的百姓十之八九都去了。
一是为了给出征的家人祈福,二是想看看声名远扬的常贤君。
距离祭祀的日子过了许久,苏殷时不时看着北方的天空发呆。
这一日,苏殷在宣政殿外面的走廊栏杆上看着皇宫不远处的佛塔发呆,苏季回从内阁出来看见这一幕一愣,然后走到苏殷身边站定。
“贤君。”
苏殷头也不回的道:“木城一应事务完结了?”
苏季回早在几天前就回了王城,但是她没有被苏殷单独召见过,所以这才是她最近第一次见苏殷。
“是。”
顿了顿,苏季回犹豫着开口道:“贤君在想什么?”
苏殷回过头,背靠着栏杆道:“天下百姓。”
“百姓?”
苏季回望了望远处,不解的看着苏殷。
“吾与百姓,孰贵乎?”
苏季回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民贵君轻吗?
可是,她不想这么说。
如果是为了说话漂亮,她完全可以背一段书下来。
(《孟子·尽心下》)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
可是,她愿意说这样的话吗,这是她想说的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