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一时语塞,他神情复杂道:“三皇孙,办法是可行。”
“可是为了拉回猛哥帖木儿,将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都牵扯进来。”
“奴儿干都司十多年平稳的局势又将打乱。”
“对外矛盾到时候转为对内,情况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
朱瞻墉摊手道:“我就是提个建议,采不采纳由你来判断。”
“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就算你带着皇上口谕去找猛哥帖木儿也无济于事。”
“天高皇帝远,猛哥帖木儿敢下这样的决定,心中早有打算。”
“亦钦差要是被扣在那里,那接下来又该谁来想办法?”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嘴角一弯:“还是说亦钦差想将这摊事交到我手中?”
亦失哈脸色顿时一变再变。
他难以想象,要是接下来的奴儿干落在朱瞻墉手中,会闹出多大的变故!
他还真的不敢赌!
亦失哈权衡再三,艰难开口道:“先改道去亦米河卫,那边坐镇的指挥使是我好友,信得过!”
“先过去再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三皇孙,劳烦你再坚持坚持。”
朱瞻墉倒是无所谓,转身就朝马车走去。
亦失哈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如今失控的局面让他都后背发凉。
自己真的能不负皇上嘱托,安定建州吗?
他此刻内心都在打鼓,更何况离开前他还信誓旦旦向皇上做出承诺。
他怀着沉重复杂的心情,改道朝东北边出发。
六日后。
亦米河卫双阳县。
县外,指挥使刘一彪等候多时。
他在看见军队后,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亦钦差,可算把你等来了!”刘一彪神态焦急道。
亦失哈心头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
六日前他就让人快马加鞭传信给刘一彪,让其做好接应军队的准备。
“刘指挥使,何事如此焦急?”他下马后连忙问道。
刘一彪神色一沉,看了看左右:“亦钦差,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里面请!”
刘一彪的表现,让亦失哈的心更是沉入谷底。
他望了一眼后方的马车:“三皇孙与我同来,他须得随行。”
刘一彪微微颔首,心中却不以为然。
这种时候竟然还有皇族子弟前来插一脚,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只会纸上谈兵,胡乱指挥!
县内府邸之中。
刘一彪让下人奉上清茶,朱瞻墉悠闲地拨动着茶盖。
他眼眸一抬,看向两人:“你们谈你们的,不必在意我。”
刘一彪见状,无奈开口:“亦钦差,事态不容乐观。”
“自从得知建州出战有海西女真的部族协助,其他海西女真部族都有些不安分!”
“有传言称,猛哥帖木儿许下重酬,打下的高丽土地,有功的海西女真部族也能分得一部分!”
“北边生存环境恶劣的海西女真部族都开始派人和建州接触。”
“野人女真那边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亦失哈脸色凝重:“短短一个月,怎么情况就演变成了这样。”
刘一彪神情苦涩道:“不止如此,昔日和猛哥帖木儿有仇的部族,以及不少和建州女真不对付的部族,见建州内防空虚,也动起了心思。”
朱瞻墉听完,插话道:“亦钦差,看来都不需要你出力,猛哥帖木儿自己就可能会跑回来!”
刘一彪神色一愣,不太明白朱瞻墉的意思。
只是他还是摇了摇头:“猛哥帖木儿这次出战,听闻他有意将斡朵里部迁回旧地阿木河。”
“现在建州左卫就算没了,他也不在乎,更不会折返!”
“高丽没想到猛哥帖木儿会大军进犯,北部戍边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目前战况来看,可能对猛哥帖木儿更有利!”
亦失哈气得一掌拍在桌上:“这个疯子!他真当高丽是吃素的吗!”
“到时候高丽主力军增援过去,他那些东拼西凑的散军根本挡不住。”
“必须得在事态无法挽回之前,阻止这一切!”
刘一彪叹了口气:“亦钦差,从眼下情况来看,让猛哥帖木儿回来,很难!”
朱瞻墉放下茶杯,咂嘴道:“亦钦差,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