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院儿,您看这是我那屋儿的后窗户。”舒汉良边介绍边推车领着孙芳娘儿三个进院儿,第一时间就被三大爷阎埠贵看见,直接走了过来。
“这位同志,您一家子是刚分的这屋儿?”阎埠贵上下打量推着两辆自行车的四位,冲着舒汉良问道。
“老同志,您是?”舒汉良有些疑惑。
“哦,我是这前院儿的居民协调员,阎埠贵,院儿里都叫我三大爷,你们贵姓?”
阎埠贵说完等着舒汉良答话,可半天没反应,就有点儿懵,这孩子看着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虽然相貌平平但看着很亲和的样子啊,不应该有什么毛病吧?
舒汉良更懵,盐不贵?不对,是阎埠贵啊,怪不得看着眼熟,还有昨天哪个棒梗,这特么是那个电视剧里的院子,那个汇集各类系统之大成的院子!
靠,难道这不是真实的世界,我这是被数字化了吗?
自己看电视剧、看网文的时候就看个热闹儿,没瞎许愿、也没怼过老天爷啊。
震惊!震惊!震惊到无法呼吸。
孙芳看舒汉良神色古怪不回话,就自己接过来话头儿,“老师傅您好,这是我家孩子,叫舒汉良,分的这间房他自己住,我们来瞧瞧。”
“好,好,欢迎,欢迎。” ,阎埠贵满脸堆笑,“小舒同志是哪个单位的?”
“我哥在轧钢厂上班。”说话的是二妹妹楚婧。
“轧钢厂好,咱们院儿多数都是轧钢厂的,你们应该都认识。”
“我哥明天才正式上班。”补充的是大妹妹楚婕。
“哦,好,那等会儿跟院儿里的同事都认识认识,以后厂里也有个照应。”
“那您多费心给引见引见。”孙芳说着客气话儿,“您也是轧钢厂的老师傅?”
“不不,我是东直门红星小学的教员。”阎埠贵说起自己职业还是有些傲的。
轮到孙芳惊讶了,“您也是小学老师啊,咱们同行儿。”
“啊,您也是老师?”
“我和孩子他爸都是小学老师,您看这不是巧了吗!”
“呦,您和您爱人是在?”
……
舒汉良这才回过神来,心说,这巧的不能再巧了。
先吩咐俩妹妹到门口看看老舒到没到,然后看机会拦住两位老师的话茬儿,“那什么,三大爷,我这刚参加工作,懂的不多,以后在院儿里住,有什么做得到不到的,您多包涵。”
“客气客气,要不你们先忙。孙老师、小舒同志,我就住前院儿西屋儿,有事儿直接去找我。”
阎埠贵转身指着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大儿子阎解成和二儿子阎解放,“这是我俩儿子,一会儿让他们帮忙搭把手儿。”
看着大儿子的眼睛,“有点儿眼力见儿,你们跟小舒都是同龄人,你们平时多交流交流没亏吃。”
儿子们都懂。
这边舒汉良在院儿门口接着了老舒,阎解成抢上去帮忙搭着躺箱,阎解放直接就端起了火炉子,门道左边房里住着的蒋大哥也抱着铁皮烟囱给送到了距离最近的房门口儿。
这忙帮的轻松,人情落得实在。
几个年轻人干净利落地把搬过来的家伙什儿放好,接过老舒递过来的大前门,一起在小院儿里闲聊。
老舒同志多精明的人,跟几个小子盘盘道,顺手儿的事,也给儿子打个样儿。
这都很有必要,言传身教是老师的必备技,老舒没几句话,就引着几个年轻人把院子里的住户关系说了个大概其。
平房入住最重要的不是搬家具,不是打扫卫生,是开伙。
炉子得现搪,不比烧蜂窝煤的,有配套的圈儿瓦,煤球炉子搪好了再运过来怕裂了。
让舒汉良拿脸盆儿到二进水龙头那儿去接水,老舒掐了烟就开始把带来的黄土和煤末子掺合起来和泥,里面加上麻刀,不能稀了。
搪炉子是手艺活儿,一般人干不了。老舒右边袖子挽得老高,手伸进炉膛儿把一团沾了水的硬灰泥zhuāi在炉壁上,一块一块塞满,用手抹平。
搪好的炉子上面口儿小,下面口儿大,这泥干了就是耐火层,没有它隔着,铸铁炉子就会烧红,上面火苗却不旺,炉子使不长就毁了。
快入冬了,炉子被直接安在屋里,烟囱接好捅到窗户外,为防北风倒灌,做了拐脖儿,接缝儿用橡皮膏儿缠几圈,防止漏煤气。
安好炉子瞧瞧没问题,老舒开始烧劈柴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