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平他们有了大致判断,但舒汉良他们的铐子和绑绳儿也没给摘,三个人就这么给关在了一间拘押室里。
这屋里空无一物,舒汉良坐在地上开始冷静思考,陈明依旧在茫然无措,另外那个哥儿们絮絮叨叨喊着冤枉。
倒是没等多久,拘押室的门就开了,一个警察在门口让舒汉良出来,另外有两个警察进去就在拘押室这屋里给陈明他们做笔录。
既然北新桥的警情通报说这个舒汉良是另一个带头儿的,张平自然得亲自讯问。
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坐在专座儿上的舒汉良,张平让人把他手上铐子摘了。
这人一看就不是坏人。
刚才这个判断一冒出来,张平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开始以貌取人了?虽然说这个案子八成儿是误会,但也不应该主观地凭外貌就自己把那另外两成给补上啊!
不过这人真是,第一眼看着挺普通一人,顶多个子高一点,皮肤白一点,眼睛亮一点,可多看一会儿,就觉得电影里的好人都没他长得像好人。
奇了怪了!
当然铐子摘了问题不大,这屋里三个警察呢。
“姓名?”
“舒汉良。”
“性别?”
“男。”
“年龄?”
“22周岁。”
“工作单位?”
……
审讯按部就班,一问一答,舒汉良特别配合,回答有条有理,脸上绷着没有半点波澜,只是加重了呼吸,那样子好像受了委屈憋了一肚子气。
别的年轻人被突然逮到派出所,连铐子都上了,绝大部分应该表现出惊慌失措,语言逻辑混乱,像舒汉良这样表现的真没几个。
舒汉良这会儿有了大致的判断,问题应该是出在他们焊的炉子上,没见这个老警察当时先把炉子带走了吗?
既然是这样,那问题就不大。
“这么说,你就是想烧水省点儿事,设计了这种炉子?”
“是。其实也不能说就是我设计的,土灶的原理都差不多,我只是想弄个方便挪动的,不用太弯着腰往里面添柴,所以才有那个斜着的管子。”
张平问的差不多了,拿起笔录看看有没有漏下的问题没问。
舒汉良这时第一次主动开口,“警察同志,要不然我给您演示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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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新桥派出所,所长米丰收现在闹心得很。
部队政工出身的他其实在所长位置上不太适应,好多事情力不从心,派出所杂事儿太多了,经验积累必须是一步一步走上来才行,尤其北新桥所辖区还比较大。
他还不像交道口迟志宽有张平这个贴心的好副手,样样能拿得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作为所长的米丰收在内务上能全权做主,但业务上基本被架空了。
说不好是分局领导们看出了他的能力问题,还是要栽培更年轻的治安徐副大队到基层历练,反正是准备把他调过去专管分局治安这一摊儿。
眼看调令就要下了,米丰收和继任徐副大队约好今天晚上联络感情,担心节骨眼儿上有人上眼药,地点就定在派出所食堂,还拉上所里几个主要领导,谁看见都得说是正常的工作交流。
所里这些人早就知道顶头上司要换谁,自然对徐副大队很热情,纷纷敬酒加深革命友谊,徐副大队也是春风得意,菜还没上多少,桌上准备好的酒已经下去一半儿了。
就在这当口,值班民警过来请米丰收去接江信的电话,
几杯酒下肚有点儿上头的米丰收接到警情通报电话,热血上头,没有像江信一样将信将疑,直接开始了行动。
或者说,他不一定没有疑问,但现在他也需要办一件漂亮的治安案子,为自己调岗后的工作打个基础,分析问题时就带着三分功利。
任务很快就派发了下去,米丰收趁着目标在辖区内通过的机会,在与周边派出所联系联合行动时强势占了领导地位,同时还请已经喝过量的徐副大队给分局值班的治安民警下命令配合他。
兄弟单位都很配合,自己的手下行动也很迅速,追击、堵截、抓捕,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人和东西带回来,米丰收就傻眼了。
虽然他是政工出身,可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怎么可能没见过迫击炮?
这玩意儿就不可能是武器。
米丰收回到办公室,手掐着眉心。
审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