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没孩子,所以揣摩的时间就比别人多好多。
对于接触到的人和事,他都会反复揣摩。
早些年,他确定了看法以后,轻易不会改变,也算是一种固执。
但不知是不是受大环境的影响,他那爱揣摩的习惯就成了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去对待问题、解决问题的必然过程。
这种习惯让他喜欢上了抓别人的弱点,从而稳固了四合院的管事一把手位置;也让他掌握了一招鲜,从而在轧钢厂考上高级工,人人尊敬。
当然,限于他的眼界学识,他揣摩出来的东西在很多人眼里可能就是个笑话。
本来,现年51岁的他应该是“知天命”了,也就是说应该知道了理想实现之艰难,所以做事情不再钻牛角尖儿了。
可架不住他的那个牛角又尖又弯,不是钻不钻的问题,是退不出来的问题!
那牛角上刻了两个字:“养老”
他在揣摩人和事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用自己的牛角给天平的两边加注。
在四合院里表现出来的,就是他这么多年都偏向贾家,后来又带上了傻柱子。
中院里就四姓,现在邻居们都知道他们易、贾、何三家处的跟一家人一样。
嗯,正屋耳房的龙套李家提不提两可。
不是没人撇嘴,但他易中海在院子里一直努力维持着权威,说一不二,高高在上,这些闲话也就局限在那些人家的炕头上而已。
逐渐地,他在院子里支使别人越来越得心应手,目标是把一大院子变成一大家子,这样他的养老问题就圆满了。
自从舒汉良搬进来,易中海就开始揣摩这个年轻人。
一开始,他觉得舒汉良就是普通老四九城人家儿的孩子,顶多是学习好,书香门第有家教,不像胡同里的大多数年轻人,油滑耍嘴、不着四六儿。
后来,他们管事老哥儿仨一起吃了舒汉良一回请。
那次,他趁着酒劲儿开始给这个新邻居灌输他那套邻里互助观念,结果话没说完就被舒汉良拦下还振振有词地带歪了,他认定这孩子自负、狭隘、没爱心、不合群儿。
自己明明是为他好,指条明路让他尽快融入四合院大家庭,可这小子~~~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今天,就刚刚开会前,他让媳妇儿去后院儿看看老太太吃完没有,好出来开会。
结果人一出门就碰见哄槐花儿的秦淮茹,他媳妇儿最喜欢孩子了,看见槐花儿眼泪汪汪,赶紧上前问一句,“呦!这是谁让我们槐花儿受委屈了?瞧这可怜见的。”
秦淮茹是刚在舒汉良那里讨了个没趣儿,也许是以前没怎么干过这种事儿,结果还没成功,多少有点臊得慌,心里正烦着,被一大妈这么一问,不知道有心还是故意,就把刚才的事情含糊地说了,倒是没撒一句谎,最后还加了一句,“还是大学生有本事,家里也没负担,能经常吃到荤腥。”
一边说,一边瞟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正房门口的傻柱儿。
傻柱儿听见多少不知道,但紧跟着要出门再找阎埠贵商量商量的他,刚打开房门就在棉门帘后面听了个八九分。
这个舒汉良!知道你挣钱不少,可你也得注意注意影响啊。
多少次见你下馆子了,现在又大鱼大肉。
那门道房人来人往,你以为关起门儿来就不碍着谁啦,这不是馋人吗!
你看姆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招摇过?
年轻人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咱这院儿里还有老祖宗呢,谁不知道怹老人家就爱吃口鲜的?
不成,对机会还得多点点他,不信那孩子本性如此薄凉。
嗯,这老阎也是,看着跟那小子关系混得越来越好,怎么不说好好引导引导?就知道给自己家里算计。
于是乎,他在大会一开场,就抓了个机会给这俩人使了个小绊子,先敲打一下看效果,不成就单独给这小子使个大的,敲得狠一点儿,等差不多了再给甜枣儿,好歹得拿捏住他。
在院子里,他易中海说话必须管用!意图必须实现!
谁承想,他的敲打还没见成效,那边就直接将军了。
平心而论,他对于舒汉良说的那些可能,也是有考量的,要是搁别人院子里,他觉得那些建议都挺对,民主嘛、法制嘛,这不是应该的嘛。
但是放在他们院子里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接受不了的是舒汉良提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