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科和周威是发小儿,铁瓷。
俩人在一个院儿住,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毕业后一起被街道推荐给分局当了警察,都是内勤,只不过一个分在东直门,另一个被分到东四。
前几个月,周威经人介绍谈了个叫何雨水对象,相亲的那天还是蔡科陪着去的,现在已经带回家见了家长,基本是定了春节就能结婚。
所以蔡科对那个小嫂子的家庭情况有一定了解。
如果眼前这位真是发小儿的大舅哥,即便是理亏了,自己还是应该帮忙打个圆场。
另一方这两位也是刚刚在宣传科认识的,往后的两个礼拜还要经常合作,估计会卖自己面子。
想到这里,蔡科双手虚张下压,“各位同志都静一下,静一下!”
所有人闻言都停下了起哄架秧子,只偶尔有一两个在后面窃窃私语。
蔡科那身警服确实有威慑力,要知道他现在穿的这身警服是58式蓝色冬装,已经取消了袖章和胸标,浑身上下也没有“治、户、交、消”等警种标识,在场的即便是宣传科的四个人,也都以为他是派出所的治安警察,兼任宣传员。
全厂知道蔡科只是个户籍警的估计只有后勤那位管集体户口的干事了。
站在两拨人中间,面对傻柱儿,蔡科严肃地问,“这位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在厂里是做什么的?”
“我?我叫何雨柱,是三食堂的炊事员。”傻柱儿听见警察同志问话,不敢贫嘴耍花活,老老实实回答。
蔡科一听,何雨柱何雨水,这没跑儿了,就是发小儿的大舅哥,把脸上严肃减了七八分,“我刚才听这位许同志说的意思,你是发现了一些情况想向我们反映?”
“没有!没有!”傻柱儿头摇得腮帮子乱颤,“我们就是斗嘴,话赶话说秃噜了,呃~也不是说秃噜了,就是这个…这个相骂无好口,顺嘴一说,不能当真。”
“确定只是斗嘴?”蔡科侧身把目光转向许大茂和舒汉良这边。
“他诬……”许大茂刚开口就被拉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旁边。
舒汉良先微微冲许大茂摇摇头,才回答蔡科的话,“是这样,蔡同志,刚何师傅过来说那话有点儿气人,后来我们确实是斗嘴来着,不过保证都没动手。”
说完特坦荡地看着蔡科。
最近舒汉良有感觉,只要是他有理有据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就特别容易让人相信,即便是避重就轻、避实击虚、偷梁换柱,只要是自己不心虚就没问题。
当然信口雌黄指鹿为马估计是不行,他又不是没底线的人。
还有就是他说话的时候不容易被人打断,离他越近的人受到的影响越大,上课时随着他到处溜达,学生们整节课都能处于精神集中的状态。
这应该是周身罡气的场效应,褒义地讲就是有说服力加成。
蔡科听完就判断是真相了,主要是没动手就没大事儿。
许大茂反应过来,刚才傻柱儿是有点儿栽赃陷害的意思,但也可以说就是开玩笑不分场合过火了,后来跟舒汉良也是才刚开始顶牛儿,要是非揪着不放,弄不好都得被抓起来审审,虽说都是没影儿的事儿,自己肯定不怕,但好说不好听啊。
“对,我们都一个院儿的邻居,平时逗惯了,刚才有点儿上头。”许大茂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蔡同志,我们确实没动手。”
“真的?”
“真的,真的!”
“没错!”
“就是说急了,没过脑子瞎说来着。”傻柱儿也跟着附和。
仨人都不想在厂里惹麻烦,又不是真有深仇大恨,接受路过的民警调解,比一会儿被叫过来的保卫科干事呲得一顿好多了。
轧钢厂算是大型企业,很多管理上都自成一体。
比如在安保方面就内有保卫科,外有联防队,还有随时可以搭出一个营框架的基干民兵和普通民兵,绝大多数情况下派出所民警在厂内行动是要提前在厂保卫科报备的,而且要有保卫科干事陪同。
蔡科正好赶上他们口角,正确的做法是及时制止,问都不用问,找人通知厂保卫科移交,他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行吧,你们有问题找领导或者找厂保卫科解决,不许寻衅滋事!”蔡科也不想深究,该警告的也必须警告一下。
傻柱儿脸上堆笑,点头儿虚哈了一下腰,“得嘞!那蔡同志您忙您的。”说完赶紧扭头回食堂,脸上瞬间就阴了下来,本来只想小小恶心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