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哪儿敢不答应,说出半个不字,林筱都能把他打的倒沫子。
吓破胆也得干,谁叫他烧了林筱的桃园呢。
木屋也烧了,林筱也不想回家见到于琴,干脆就在张二狗家,吃他的买的酒菜。
张二狗怕林筱不满意又揍他,还专门给林筱煎了俩鸡蛋。
到了晚上十点多,安静的桃仙村忽然被一声着火了给重重的打破。
村民们跑出家门,抬头一看,着火的不是孙建臣家的仓房吗?
喊着救火的正是孙建臣。
全家一年的口粮都在仓房里,这要是烧的渣都不剩,他一家几口人吃啥喝啥?
可他孙建臣的人缘不好,知道是他家着火,村民恨不得拿出鞭炮庆祝,还帮他救火。
用村里二叔的话说,救他娘的腿,烧死他个狗日的才好。
孙建臣也不能看着仓房被烧毁,只能跟媳妇孩子一桶一桶打着水来救火。
他们外边忙着救火,林筱用他在部队练就的一身本领,无声无息的从后窗翻进屋里。
每个人都有贪图的东西。
孙建臣贪图的就是喜欢把村里的钱放在家里,他喜欢每天睡觉前都把钱拿出来闻闻那钱味,幻想着自己是叫人羡慕的万元户,是说一不二的厉害人物。
林筱太了解他的这个癖好了,前世的时候,谢振田可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这个。
于是抽屉里那整整两千块被他才闻过的钱,已经被林筱揣进自己的口袋,却唯独把村民打的条子,那红皮小本留下。
此时,仓房已经彻底的毁了,就抢出来半袋粮食,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焦糊的气味。
灰头土脸的孙建臣疲软无力的坐在废墟前,眼睛都直了。
任凭他的娘们怎么哭喊,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救火的时候没人来,但是看热闹的时候,可是里三层外三层。
冷嘲热讽就好像那火后的烟雾,四下弥漫。
“就烧了个仓房啊,我还以为连房子都一起烧了呢,给我高兴够呛!”
“你那话说的就难听,房子烧了你就高兴?人一块烧死那才值得高兴呢!”
“可不是咋的,老天有眼啊,让他孙建臣平时作威作福,耀武扬威的,活该!”
走过人群的谢振田,狠狠的斥责道:“都别给我说风凉话,都给我滚回去睡觉!”
热闹还没看够,谁会走。
再说这个时代连电视都没有,娱乐生活极其匮乏。
哪儿像几十年后,回家能看个电影,打把游戏啥的,现在回家除了打老婆就是打孩子。
林筱也站在人群里,满脸笑容的看着孙建臣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现在都这样了,等他知道钱都不见了,估计得吐血。
但这些都是轻的,开胃菜而已,搞他只是开始,搞死他才是目标。
谢振田一句怎么搞得,却问的孙建臣是哑口无言。
他知道这火肯定是林筱放的。
可他此时又何尝不是跟当时的林筱一样,有苦说不出。
然而不同的是,林筱人家心态好,不在乎,可他孙建臣全家一年的口粮都烧没了,这不得等着饿死吗。
见孙建臣不说话,谢振田看了看那烧毁的仓房,也想到林筱的桃园也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烧毁,老头的心里似乎也猜到了一些。
他们的私人恩怨只要不说,也没人愿意去管。
谢振田也不得不从大局考虑,尤其是村里的钱都在孙建臣手里,现在他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在把村子里的钱花了怎么办?
于是谢振田狠狠的抽了口烟袋锅,老气横秋的眼里也起了丝丝的疑虑。
他随即沉沉的说道:“建臣啊,这几天你就别去村里上班了,你把村里的钱还有那些财会条子啥的都给我拿回去吧!”
孙建臣好像看破人群冷暖似的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是不是怕我花村里的钱啊?行,我去给你拿!”
可当他打开抽屉,看到那空空如也时,五官都在那一刻炸裂了。
他以为自己放错了,记错了,把家里所有的抽屉都倒了出来,除了那些条子,哪儿还有钱的影子。
此时此刻的孙建臣,感觉后脊梁都在冒冷风,两条大腿神经都在抽搐,一屁股摔倒在地。
等了半天不见孙建臣的影子,谢振田进屋一看,孙建臣好像丢了魂似的抱着个空抽屉,一遍遍的重复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