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还有个丹峰弟子,相貌堂堂,两人加起来不到二十岁。凭那张看骨相未来一定会长残而现在粉雕玉琢的脸,江铭月竟然也可怜兮兮的原谅了他。
气得弈江南和她讲了这事八百次。
“我会教她的。”白藏玉那会儿保证过。
她想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貌美的小郎君醒了,拿着火符的手因冷颤抖,得救的胆怯毁了他的好颜色。他细声说:“在下还未到筑基期,不会这些术法,劳烦前辈搭救。”
弈江南秘音白藏玉道,“他倒是把底细交待了。”
练气期的修士也就身体比普通人强健了些。江铭月懵了,小郎君还未筑基,她细看小郎君,小郎君是眼下是有细纹的。
“敢问……道友贵庚啊?”
“四十有二。”小郎君疑惑,把火符握紧了些,“还未感谢前辈援助……”
四十多了才练气,江铭月无力多说,“那你还真是驻颜有术,呵呵。不必谢我,你回去需勤加修炼,早日筑基,否则你容貌不保。”
修士筑基容貌就基本定型了,不会再衰老,从此仙途百年千年都是这张脸。江铭月原本以为这郎君再不济也是筑基期,神才知道他何时能筑基嘞。
“……”
江铭月撮起另一张火符,起身要走。
小郎君拉住她,恳切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没有宗门,可否拜前辈为师?”
拽住的是江铭月,他的眼神飞往的是白藏玉和弈江南。他观两人气质沉稳,相貌不凡,想必是大宗门出来的。
男修头发虽束冠正人君子,但外袍上挂满了银晃晃的链子,轻浮。
那女修,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端正如宗师,俨然是主心骨。
主心骨正拿他当教学素材。
江铭月寻思这人为啥要恩将仇报,为难的瞥了一眼小郎君青紫的嘴唇和因为谄媚而变形的面部肌肉,艰难道:“不了吧,我们宗门不收野路子。你放开我,我得去救他们呢。”
她愣是不敢报出合道宗的名字。
恶从胆边生,小郎君直挺挺跪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往后你我天地合契,弟子定然……”
“夭寿了夭寿了,竖子安敢害我!你年龄比我还大跪我纯心要我折寿?”
他“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合道宗拜师,一要有信物,二要立誓。
小郎君不仅没拜成师,他还把外面的魔修引了过来。
“吵什么吵?还有气儿说话?冻死你们!冻死你们!”
“老大马上来看了,你们喧哗什么?”
“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竟然还没死。”
“师姐!”江铭月虽废,踹开一个筑基还是没问题的,“出窍期的魔修回来了。”
“嗯。”
修士捂着心口倒地,明白这师拜不成了,没了靠山,他怕也难活着出去。他恶狠狠又没甚威慑力的威胁道:“你若是不收我,等会儿我就告诉魔修,你们是来坏他们好事儿的!”
“你有病吧……”
那边还在理论,白藏玉已经拔出了剑。她双指点在眉心,待机而发。
“师姐,动手。”
“森罗,起阵!”
神识探到冰窟外修为最高的魔修,霎时万把虚幻的剑罗列,威势汹汹,漫天是森然的剑光。
弈江南剑未出鞘,随意在冰窟用永剑鞘一击,被低阶修士视为寒冰地狱的冰窟便碎了。
在冰碎的一刻,魔修们从阵法的惊骇中回神,拔腿就跑。求上天求大地,恨上天恨大地恨母亲没给自己四条腿。
万剑齐齐掠向一众魔修,他们四散而逃,没有战意。出窍期的魔修一步不退,用武器抵挡,随着聚集的剑越来越多,他招架不住,背上扛着剑跪地。
江铭月听见出窍魔修从漏风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老子这死运气。”
不用问来者何人,森罗剑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需要讨饶,没有十八年后又是好汉的叫嚣,因为没有魔修可以在白藏玉的手里求得轮回路。
“森罗剑阵,你是白藏玉,你还没死在秘境里!”小郎君惊恐万状,再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