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至少他们以往过年都还在一起。殊不知白藏玉只是哄他开心,哪有那么多年时时刻刻大家都相聚。
“姑姑买了对联烟花,不若今晚就喊他们过来打理好了,如何?”
猛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姑姑,睡了一觉的徽凤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啊?”
徽凤无聊得睡着了,他一进书房就偷摸听外面吵架对话,跟听戏一样,够催眠。
“没你事儿,睡吧前辈。”白藏玉复点点头,“今晚他们都会到的,只是——”
白藏玉示意解罗冠往外边看。
月拂生。
“可惜您不能回望舒居,您的家。”
“在哪都是一样的,何况你的院子也曾是我一手布置的,你给我住的那间房,原本就是按照我的喜好来摆的件儿。”解罗冠满足的说,“这也算是家。”
“嗯。”
“回家了。”
白藏玉拿出了路上趁他们不注意自己采撷的一枝赤蕊,她小心的把花别在解罗冠的腰封上。
这是合道宗的惯例,每一个远游历练的弟子归来,都会采撷一枝赤蕊别在身上。至于意义。
赤蕊浴血而生,每一枝赤蕊花都有自己深刻的含义,可以是任何含义,它出现在合道宗弟子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现在,大约就是庆贺合道宗御宁剑峰第三十八代峰主解罗冠回家了。
白藏玉最终还是顺着解罗冠,她全了谢长钰的颜面不揭穿他,大不了多费点心思在他身上。
不过因这一行为,谢长钰疯长了更多的其他念头,以至于后续发展完全不可控。
她开了窗,外面二人听到动静都有所反应,却没有谁看白藏玉一眼。
一个深觉自己玷污了师姐,一个还有残余的恐惧,他不甘就这样为难自己,最终还是没忍住,月拂生望了白藏玉一眼。
同样望见了端坐在茶桌旁的兔儿妖。
杀了他吗?为什么?太偏执了。
白藏玉:“阿钰,去找他们来,我们买了春联回来,一起布置了。”
谢长钰想不到春联这种东西,他还没见过这玩意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积极性。他扬起一个晃眼的笑,忙不迭去了,外面只剩月拂生。他孤寂的在那里,还要等白藏玉为他定个去处。
新年了。
他也想和白藏玉一起过。
“藏玉。”那只兔儿妖喊她。
她马上就回头,关了窗,不让冷风入室。
月拂生来时是兴致勃勃的,炽热的心现在就像是被浇了凉水,不是,是压了一座冰山。
“黛长老也传过符来,此番回来还未告知她,我即刻去一趟。”
“应该的。只是黛师妹还和古香子有矛盾吗?”
“嗯,应该不会和解了。黛师伯古长老性格不合,就算他们曾经联手对敌,过后还是看彼此不顺眼。”
“魏新疏就是他师尊的一个展现面了,古香子没有少为难你们吧?可惜为师不能现身,否则一定能约束一二。”解罗冠皱眉,魏新疏敢在御宁剑峰大弟子那飞扬跋扈,指不定怎么欺负下面的弟子。
“古长老其实并没有那么刁蛮,只是近来出了点小事,导致他又看我们不顺眼罢了。”
解罗冠:“望舒居的那一个?”
“是。”白藏玉犹豫再三,说道,“月拂生与我有些渊源,一时片刻讲不清楚。”
“无碍,你愿说无论什么时间,我也等得。”
“他生性善良,曾经以德报怨,断不会伤害您,绝不会答应阿钰的要求。”
解罗冠调笑道,“这么了解人家,人家莫不是为了你才找到的这儿来?”
白藏玉心说您真是算无遗策料事如神,还真说的分毫不差。
“是。”白藏玉正气凛然,“我感觉我救了他。”
解罗冠本以为是什么情债,听到这话,他问:“感觉救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感觉,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救了。”
解罗冠若有所思的点头,“既然人家是因为你才到合道宗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好歹得叫人家过好了这个年。去找黛长老顺便也跟他说一声,问问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年。”
“是。”
“还不快去?”解罗冠佯怒,“早办完早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