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河。
所有寻访潮生天的人都得在此处停歇,用符纸折间小院在此等待。
有机缘者自会受到牵引,自行往河对岸过去。
这几日,弈江南和不破河山的魏羽澜聊得熟络,他们俩打扮一个赛一个的招摇。
谢长钰凭皮相招得蜀山一干女孩儿的喜欢,其中当属东方瑶最大胆。
徽凤作为有万千皮相精通交际之道的妖,又有化神修为,在天水河的修士有一个算一个,都乐意和他唠两句。
那边谢长钰又被东方瑶叫去钓鱼,弈江南烦躁的抠了抠脑袋,对徽凤道:“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有闲心。东方瑶的师兄,就那个陈进,都已经渡河了,算上他已经有五个修士渡河,你们当真是不急!”
徽凤幽幽道:“机缘机缘,不是急就能急来的。”
弈江南知道急不来,但他就是急。
进了潮生天未必有所得,而不进一定是没有的。
徽凤把视线投向在不远处静立的那人,说:“阴阳殿少主不也没渡河么。人家在北境那么久,说不定来了许多次,没听说他就是那幸运儿啊,你这还是第一次来,心里平衡了吧?”
弈江南去看天明珠,被他身边跟着的随从吸引了,圆乎乎胖嘟嘟,红眼睛。
“没见过啊,他是谁?”
“年……”徽凤拐了个弯,“听人说是叫福宝。”
“听谁说的?”
“你别管。”
“福宝什么时候来的?我记得天明珠是一个人带我们来这儿的。”
徽凤狡黠的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好吧。”弈江南打量起天明珠,道,“这小子年龄和师姐差不多,修为不比我低,怎么北境之外少听他的名字?”
“或许是人家有意为之呢?”徽凤懒洋洋的答。
天明珠往这看了一眼。
弈江南突然惊呼了一声,激动的扯了扯徽凤,无需他多言,徽凤说:“快去吧。”
她不见得替弈江南高兴,目送他跨过河后,她朝天明珠勾了勾手指。
福宝跟着天明珠过来,兴冲冲的朝徽凤鞠躬作揖。
“好,乖。”稍微理睬了下福宝,徽凤问天明珠,“你进么?”
天明珠说:“也许会,前辈要进去么?”
徽凤说:“免了。”
“那么,晚辈告退。”
徽凤冲他比划,“等会儿再走。我说四个人,他们要进。”
天明珠耐心等他指示。
“罗刹,白藏玉,谢长钰,月拂生。”
天明珠:“前辈如果认为他们值得的话,可以。”
徽凤:“值得。”
天明珠又问:“为何是罗刹?”
徽凤拨了拨河水,映出自己干巴巴的吊梢眼,“凶狠些,白藏玉才不会喜欢。”
天明珠一改恭顺,眉中郁色难平,“这与她的喜好有何干系?潮生天莫非都要绕着她一人转?”
此时,天明珠对白藏玉印象差到了极点。
人人都在说白藏玉如何如何,剑术出神入化,尊师重道礼敬长辈,多么多么想要这么一个晚辈后生,连天辛玉也提起她。
如今进潮生天的名额要为她留一个也就罢了,还要注意她对男子的喜好?!
天明珠从不承认白藏玉在剑道的造诣,他也绝不承认白藏玉是所谓青年一代的第一。
她有地母遗世的血脉,修为自然一日千里,如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她的剑术不过也是因着修为顶上去的,只要修为高,随手一剑都让人无法招架。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配享盛誉?
徽凤把天明珠当货物一样上下扫视,哈哈大笑道:“是罗刹最好,你么?也可以,你也带劲儿。”
“前辈还是管好自己的嘴。”
“快点吧,把小潮鸟喊过来,不然我向你爹告状了。”
一声嘹亮的哨鸣划破长空,招来锈迹斑斑的一只偃鸟,偃鸟停在徽凤肩上。
“哟,小潮鸟,别来无恙呀。”徽凤抠了抠偃鸟的羽毛,笑眯眯的,“多谢。”
天明珠径直渡河,心下冷嗤,是该谢他。若是罗刹迎上白藏玉,便好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宿望归一凉幽幽的靠在破门边,摘下符箓在手里把玩。
同样是男人,同样对白藏玉有意,他能不清楚月拂生的心思?他语气不善:“真想走?你随便朝个方向走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