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茵生辰？

风纭菱紧抓衣袖的手渐渐收紧。

她嫁给楚砚冽第四年，他就再也没有陪她过过生辰了，如今为了芳茵的生辰，居然让她去献曲。

“王爷，草民身份卑微，难登大雅之堂。”

风纭菱的语气带着连她都未发觉的醋意。

楚砚冽失笑，却不予解释，他伸手抚了下她的发髻：“一月时间，你好好准备。”

言毕，便转身离开了。

风纭菱抽出袖中的巾帕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眼中升起怒意，既然他们要听，她就弹！

一月过半，白宁书信来，但只有“安好勿念”四字。

风纭菱虽放心不下，但她身在王府，要提防的只有芳茵。

果不其然，芳茵在得知楚砚冽让她献曲时，命人送来一袭教坊中的青色儒裙，并下令在芳茵生辰那日，她必须整日穿着。

青绿乃低贱之色，芳茵无疑是在羞辱她。

又过了几日，楚砚冽命人送来一件朱红色素罗裙，却没有像芳茵那般下令让她必须穿。

风纭菱摸着素罗裙，质地上乘，应该是皇上赏赐的。

若是穿楚砚冽送的素罗裙，恐怕会引非议，芳茵更会嫉恨自己，那倒不如学芳茵曾经的“借花献佛”。

风纭菱狡黠一笑，她倒是有些想让芳茵生辰快些到了。

半月后，王府一片喜庆，风纭菱听小厮说王府已经三年没有这么热闹了。

芳茵穿着正红色华贵宫服，妆容精致的坐在楚砚冽身边。

风纭菱穿着芳茵给她的青绿儒裙，抱着琵琶默默的坐在角落，没有去看高坐于前的楚砚冽和芳茵身上。

而楚砚冽仰头喝下一口酒，眼神始终放在风纭菱身上。

他压制住想要将她拉过来的冲动，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住。

他要给风纭菱制造机会。

皇上和太妃虽未到，但宴会上依旧有不少与楚砚冽有交情的官员。

待舞姬退下，风纭菱抱着一把白木琵琶走上台。

“奴家白锦，祝王妃芳龄永继，岁岁无虑。”

风纭菱行了礼，微微低着头：“为庆王妃生辰之喜，奴家特献一曲《美人赋》。”

芳茵见风纭菱穿的正是她给的那件，心中暗喜。

她落落大方的朝楚砚冽笑着：“王爷选的曲子臣妾很是喜欢。”

楚砚冽并未看她，目光只是放在风纭菱身上。

他勾起嘴角，却不知是对谁说：“你喜欢便是最好。”

楚砚冽这话太过宠溺，芳茵瞬时红了脸，她娇滇道：“王爷……”

她话还未说完，琵琶声起。

风纭菱虽戴着面纱，可眼中尽是隐忍和鄙夷。

画虎画皮难画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两人都是！

白木琵琶是最次等的琵琶，声音自然也不如红木紫檀木，加上风纭菱还故意的弹错，整首曲子都不太悦耳。

“这水平，真是王府从教坊挑出来的吗？”

“不堪入耳……”

“莫不是"美人迟暮"之音……”

楚砚冽听到众官员的低议，抿唇低着头，眼中尽是笑意。

她是故意的想让芳茵难堪呢。

此时芳茵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偏偏身边的楚砚冽神色如常，她也只得压住心中的怒火，硬着头皮听曲儿。

突然，随着“嘣”的一声，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