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莱好气又好笑，「这么不客气呢。」

「我今天都没吃过东西...」路兼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开莱无法拒绝，放下包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挑出食材，挽起袖子就忙活起来。

路兼程一刻不离地盯着她，嘴角是得逞的窃笑。一看完赵宪民的信息，他马上把照顾起居的阿姨打发走了。自己在沙发上横过来竖过去，比较着哪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最虚弱。

「你先用温度计量个体温，海鲜粥马上就好了，吃完就吃药喔。」开莱边忙边交代。

路兼程乖乖点头。「38.5度。」他递过温度计。

「中热，那还好。今晚发身汗应该就好了。肯定是前段时间太忙了，身体吃不消。」

「嗯嗯，嗯嗯。」路兼程不停地点头。

「好，来喝粥吧。」开莱端过小锅和碗筷。

「姐姐...不能喂我吗...」路兼程今天素面朝天，刘海蓬蓬地搭在前额，撅着嘴说话时就像只小狗。

「你没有高烧，应该有力气吧。」

「姐姐喂我嘛...」

「你再这样我要走啦。」

路兼程赶忙拉住她，「我自己吃，我自己吃。」

开莱托着下巴，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粥，吹胡子瞪眼地表示美味。

「姐姐厨艺果然不错呢。以前只吃过三明治，没想到粥也好喝，姐姐全能啊。」

那个深秋的午后，开莱回想起和他一起坐在草地上谈天说地。那时的他不属于很多人，可以只属于她。

开莱有点难过，嘴边的笑意褪了下去。

「姐姐怎么，不开心吗？」他还是很敏锐。

「没有...我那天看了演唱会，觉得你太帅了。」

「唔...感觉我很遥远？」

「有一点。」

「姐姐变成我的粉丝了吧？」

「...没有...」

「那你包里那张小卡怎么回事。」路兼程端着粥，眼睛示意她看向开着大口的包里，小卡杵在敞开的钱包边。

开莱有点窘迫，把包包合上。「那是给邻居孩子带的，他是你们粉丝。」

「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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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跟六年前没有变化。」路兼程放下碗筷，直直地看着她说。

素面朝天的他，刘海搭在前额，一笑起来嘴角咧到耳根，眼睛弯成蛾眉月。开莱好像看到了那天晚上她给他送雪糕，他跑出来的样子。

开莱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站起来收拾桌子，接了水放好药在他面前。等她洗好碗擦完厨房，路兼程吃过药，在沙发上睡着了。

开莱跪坐在沙发旁仔细看他。五官跟六年前没有变化，鼻子还是尖尖的，鼻头圆润了些。眼角笑起来还是漂亮的弧线，噢，多了两道细细的纹路。脸上的痣多了一颗，下颌棱角更分明了，是成熟的男人了。

开莱忍不住抚上他的脸，拨开额前的发丝，手指摩挲着他的头发。

他睁开眼睛，缓慢地眨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开莱。

开莱脸红，「你好好睡吧，我走了。」

路兼程抓着她的手，起身，一把横抱过她，公主抱着走向卧室。

「干嘛...」开莱不敢挣扎，怕掉到地上。

走到床前，他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迅速躺下钻到她怀里，头埋进她颈间，热热的嘴唇贴着她锁骨，身体调整成舒服的姿势——

「我病了，姐姐今晚陪着我睡。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自顾自睡去。

开莱放松下身体，手抱着他的头，一下一下顺着。演唱会那晚失落的心，熨贴在怀中人的气息起伏间。

一夜到天明，两人又是维持着一个睡姿。开莱看了一眼时钟，暗叫不妙。上午10点前要把合同送回公司给赵宪民的。

开莱轻轻地挪开路兼程的脑袋，拨开他环抱住她腰身的双手，离开床前轻声对他说，「我回公司送合同，先走啦。」

「唔...」路兼程也醒了，缓慢地眨眼看着她——

「姐姐，」

「嗯？」

「我的心跟六年前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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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莱三心二意地开着车，还好今天周六，路上车很少。她脑海里回荡着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可他现在是顶级男团偶像，不是六年前那个刚成年，青涩的男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