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莱有点困惑，亨利约她晚上吃饭，劝她不要拒绝的理由一是他有重要的事情与她说，理由二是，路兼程已经同意了。

她看在理由一的份上答应了。对理由二，她在公司不好当面问，决定还是吃饭时问清楚。她也想过要不要问路兼程，但最近他的逆鳞是亨利和「莱」，想想还是算了，回家再当面好好讲清楚。

下班了，夜幕降临了。当下是东北亚的暮秋时分，晚上萧萧瑟瑟地冷。亨利带开莱去了弘大附近巷子里的一家米肠汤饭店。

开莱看了一圈环境，很朴素的装修，年代颇久但非常干净，脱色斑驳的桌凳透露出一家老店的气质。

「我们精英人士这么接地气，我以为你至少要去个能吃牛排的烤肉店。」

「韩国最地道的不就是这种小店吗，我找了好多美食地图找来的。天冷，吃口热饭喝口暖汤，再来一杯烧酒下肚，什么寒气都驱掉了。」

「精英果然学什么都快，这入乡随俗的范儿。」

亨利正经起来，「我不是什么精英，我只是更愿意打理外貌，更聪明一点点。」

汤饭店的姨母一般都很热情，看着养眼的一对小年轻更开心了，小菜送了满满一桌。

热气腾腾的米肠汤饭，猪蹄，杂菜等上桌了。亨利倒了两杯酒，两人先碰一回。

吃喝的当儿，开莱了解了不少亨利的过往，虽是美国典型中产家庭出身，他自己也很努力实现心中所求，所以身上才承载着那样的从容自信。

「你要跟我聊什么？工作吗？」开莱吃得浑身热乎，忍不住问这顿饭的目的。

亨利放下筷子，握拳抵唇，清清喉咙正色道，「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他不应该带她来汤饭店的，毕竟汤饭噎着呛着的机率很高。

幸好开莱刚把一口小菜放进嘴里嚼，听到这话只是瞪大眼睛看他。

赶快有点艰难地吞下食物，开莱倾身靠前，「不是开玩笑？」

「不开玩笑。」

「所以我没误会你那番话，你说想当对我来说特别的人，那时候就对我有意思了吧？」

「哈哈，对。Kara小姐的冰雪聪明不是盖的。」

「那我再聪明一下，你也知道我跟Lee在交往，今晚这顿饭，你也跟他说了。」

「我就是喜欢聪明的女孩子。」

在英国读书时的Cindy，现在公关部的Tracy，她们讨厌开莱不是没有道理的。开莱知道自己的条件，很少自作多情，坦然接受借别人的好感做成事情。但跟绿茶婊不一样的是，开莱不会占便宜，欠了人情一定会还，也愿意照顾别人。

亨利喊她「莱」，她敏感地接收到他对她的好感。所以这顿饭的表白，她不算太讶异。

「我有机会吗？」亨利星星眼地问她。

「亨利，你问我这个问题，就是想陷我于不义。」

「啊？」亨利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

「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我回答你有机会，就已经出轨了。我回答你没有机会，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我还在跟男友交往中。」

「你喜欢我，且告诉我，如果是真诚的，那我谢谢你。但我不喜欢你，我也不觉得对你抱歉。」

「我和他，有六年的渊源。前两天他在家里洗碗，我还会对他心动。你说，你觉得有机会吗？」

「你能直接跟他说你想追我，这种自信一般人确实没有。但自信过了头，会给人带来困扰的。」

古往今来，想插足别人感情的人，多少都会有各种小动作。这位混血帅哥，用的招就是直接出击，挑战擂主。对他本人来说，追求自己所爱固然没错。但向正主挑明，多少有点明抢的意味。

「那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有喜欢的东西努力赚钱买，有喜欢的人大胆追。而且你男朋友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只是诚实回答。」亨利褪去笑意，眉头紧了一点。

「是没错，从你的角度来说当然没错。那我明确拒绝你，我不接受你的追求。」

「而且也请你在公司保持专业，我们认识并不久，你不至于对我情深似海，情伤到连班都上不了吧？」

「哈哈哈，莱，你很勇敢。」

「确实，我以前会瞻前顾后的思虑很多，没有这么直接，确实比较胆小。」

「另外能不能拜托你喊我Kara，莱这个称呼，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现在尤其是你。」

「啊...」亨利今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