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莱心里一紧，这粉丝的回答不会太让人满意。

路兼程笑笑，「姐姐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他们倒是都很诚实。几个粉丝都说觉得Lee没什么特点，长相不是很帅，舞蹈没有表演队跳得好，嗓子倒不错没有辱没了主唱的名声，可是放到K-pop里也听不出特色。」

「然后下面很多跟帖都很同意，就说觉得Lee可有可无。」

「可有可无」这几个字，对偶像艺人来说，比狠狠骂他们还要诛心。

「那时候我甚至都羡慕有黑粉的艺人，黑粉骂他们，也会有粉丝维护他们，骂来骂去都能出两条新闻。」

「可我，几年间没有一条新闻是关于我的，如果离开GEMBoyz，我估计都没人发现。」

「肯定很难受。」开莱只遗憾自己那时没有陪在他身边。

「后来我摆烂了，不是业务上摆烂，心态上。我就想随便吧，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我是因为喜欢唱歌进入演艺圈的，我就唱好我的歌。」

「有段时间我疯狂地上声乐课，疯狂练歌。完全不去看网络，完全不去想人气的事情。」

「也麻木了一阵子。后来有个粉丝，叫敏珠，到我的社交账号上给我留言。」

「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粉丝留言，她写了好长的一封信。」

「她说，她很早就开始注意我了，她知道我人气不高，一直默默为我加油。终于鼓起勇气来给我写信，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进步和成长，她能听出来我真的热爱唱歌，也下了功夫。」

「她说这很鼓舞她，她一直困在自己不喜欢的工作里，只是为了生存而做事，很不开心。她喜欢画画，想当艺术家，但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她。」

「看到我不顾一切的努力，她说她也想那样，哪怕现在很辛苦，没有人理解她，她也要奋进，就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她说希望我保持这个劲头，可以的话也给她加加油。」

「那封信我看哭了，当晚就给她写了回信，也是很长的一封。」

「我把我那几年的心境告诉她，很感谢她对我的支持，让我对偶像这个身份有了新的领会和认同。」

「好像从那开始，我才真的理解偶像这个职业，原来还能给人带去力量。这份工作是很有价值的。」

「慢慢地团变得越来越红，我也收获了很多粉丝。但是敏珠的那封信我一直留在电脑里。」

「姐姐你要说我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几年当透明人应该就算吧。但我也很幸运，有粉丝看得到我。」

开莱纸巾都哭湿好几张了，这会儿正泣不成声。

路兼程体贴地抱住她，「姐姐不要为我心疼，正是这些经历才成就今天的我，不是么？」

「那你还执意公开恋情...」

「地下情也是在骗粉丝，我不想骗她们。」

所以才直播告白，坦诚相待。但演艺圈这么坦诚的偶像，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或许这就是Lee的魅力所在。

开莱吸吸鼻子，好奇地问，「现在你跟敏珠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我给她回完信，她就回复了一个‘哇！Lee回复我了！’就再没下文了。」

「唔...这么好的一段因缘...要是你们还保持着联系就好了。」

「是呢，」路兼程眼珠一转，「我也没想太多，她说她是社恐，我就想也不多打扰了吧，我也默默支持她。现在想想，不知道她有没有实现梦想，要是能见她一面就好了...」

「见她一面...」开莱一顿，一个灵感划过脑海。

「要是我们跟电视台联系，借那个找人节目去找她，如果她同意，我们不就能见她一面了？」

「额？这也行？」

「怎么不行，要是她愿意上电视，跟你聊一聊，把这段因缘公开，或许也能鼓励到更多人。」

「好像是这样？」路兼程挠挠头。

「就是这样！我明天就去跟公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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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拓展部的主管一上班就被开莱逮个正着，想摸鱼喝杯咖啡都没来得及就被拉进会议室。此时正是9点01分，上班刚进行一分钟。

他看着开莱笑盈盈的脸，扯了扯领带，「Kara你什么时候工作这么积极了？」

「孔部长，我有个节目企划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着开莱眼里闪烁的光，孔部长打了个冷颤，感觉来了个不小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