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刺破林家宅37号门廊的黑暗。他身后跟着五名刑警,靴底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都检查装备。"郑国栋低声说,"手电筒、警棍、照相机,还有我发给你们的东西。"
老刑警周志明摸了摸口袋里的黄铜哨子——那是郑国栋从城隍庙求来的"驱邪哨",每个队员都配了一个。年轻的小李忍不住嘀咕:"郑队,咱们真信这个?"
"记住,三天前技术科的王技术员在这里采样后,回去就高烧不退。"郑国栋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昨天派出所两个小同志来贴封条,一个摔断了腿,一个现在还在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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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的光扫过客厅,郑国栋突然僵住了。原本停在一楼角落的红色童车,此刻赫然出现在楼梯拐角处,车轮还在微微晃动,仿佛刚刚有人推过。
"谁动的童车?"周志明厉声问道。五个刑警面面相觑,没人承认。
郑国栋走近童车,发现车篮里多了一样东西——一枚沾血的铜钱,正是他上次发现的那种北斗七星纹饰。但这次铜钱是温热的,就像刚从人体上取下来一样。
"二楼有灯光!"小李突然指着上方惊呼。
所有人抬头望去,二楼走廊尽头确实透出昏黄的光亮,那间房正是叶家女儿曾经的卧室。郑国栋清楚地记得,上次搜查时那间房的灯泡早就坏了。
"周叔和小李跟我上去,其他人守住出口。"郑国栋拔出配枪,三人的脚步声在木楼梯上响起,每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生物的脊椎上。
女孩的卧室门虚掩着,暖黄光线从门缝渗出。郑国栋用枪管轻轻推开门——
房间中央,一盏煤油灯诡异地悬浮在空中,火苗纹丝不动。墙上贴满了民国时期的老报纸,内容全是某邪教的活动报道。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床上整齐摆放着两套儿童睡衣,一套蓝色一套粉色,领口都绣着"叶"字。
"这不可能..."小李的声音发颤,"技术科昨天才把这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周志明突然按住太阳穴:"你们听见了吗?"
微弱的童谣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像在耳边呢喃,时而又像隔着几堵墙。
郑国栋猛地转身,看见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小女孩,穿粉色棉袄,背对着他们。他刚要上前,周志明却一把拉住他:"别过去!那孩子...没有影子!"
就在这时,煤油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周志明凄厉的惨叫:"有东西抓我——!"
手电筒光扫过去时,只见一只青灰色的手从地板伸出,正抓着周志明的脚踝往下拖。郑国栋扑过去抓住老刑警的手臂,却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木质地板突然变得如同泥沼,周志明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周叔!抓紧我!"郑国栋大吼。
"走!快走!"周志明突然掏出驱邪哨塞进郑国栋口袋,然后主动松开了手,"告诉美娟...我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老刑警整个人被拖入地板,消失得无影无踪。地板瞬间恢复原状,连一丝裂缝都没有。
回到公安局时,郑国栋的白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局长办公室里,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周志明同志因公殉职。"局长最终在报告上盖章,"但真相必须查明。市里特批成立专案组,由你全权负责。"
第二天清晨,郑国栋带着专案组重返现场。这次他们做了万全准备:市博物馆的民俗专家、消防队的破拆工具,甚至还有条警犬。
但37号宅子再次展现出它的诡异——所有昨晚的异常痕迹都消失了。童车回到原位,二楼卧室的煤油灯不见踪影,地板干净得能照出人影。警犬刚进门就狂吠不止,死活不肯上楼。
"郑队长,您看这个。"民俗专家张教授蹲在客厅角落,指着墙根的一排刻痕,"这是道教的镇宅符,但画法不对,成了招邪的。"
他顺着墙纸摸索,突然撕下一大片——隐藏在墙纸下的,是密密麻麻用血画的符咒,已经氧化发黑。
"这不是现代人的笔迹。"张教授脸色发白,"至少画了三十年...但奇怪的是..."
"这房子1952年才建成。"郑国栋接话,感到一阵恶寒。
调查陷入僵局时,居委会大妈带来意外线索:"叶家女儿小叶去年就得白喉死了,当时还是我帮着收殓的。"她压低声音,"可上个月,王裁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