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原来是朗烽长朗鸿熙的夫人,原是宁远侯府长女,王善思,前年两人刚结了亲,去年皇上赏了朗鸿熙一处宅院,二人便搬去了那所宅院自住,与将军府隔了一条街,也不算远。
这王善思虽是侯府长女,却丝毫没有门阀女子骨子里的娇作矜持的做派,长的斯斯文文,谈吐却是不凡,王善思得知方枝水曾在玄明山待了两年,很是激动地向方枝水打探玄明山上的奇遇趣事儿,言语间莫不羡慕,说到情绪高涨之处,提起自己儿时曾和父亲驻守云堂国的北部草原,将儿时学习骑射时,差点被马蹄子踢掉了乳牙之事说给方枝水听,二人哈哈大笑。
方枝水没想到看起来文雅娇弱的王善思,性格和外貌反差如此之大,一边与王善思喝着酒,一边心想,难怪觉得这女子面生,原是不住在着将军府内,今日虽然是第一次见,与自己却聊的甚是投机,似有种相见恨晚之意,王善思比方枝水大一岁,当下二人便已姐姐妹妹相称了。
“怎么今日也只见姐姐一人?鸿熙堂哥怎不见人?”
“他啊,今日在宫里当值,来不了了。”
想到朗卿若也没有一同与自己前来,便打趣道:
“哈哈那咱们姐妹二人今日可真是同一境遇咯”
就在方枝水与王善思聊的起劲儿时,葛悠然不知何时回来的,手里托着一个木托盘,木托盘上放着刚刚装放玉如意的木盒,以及一壶酒和两展酒杯,径直朝方枝水这边走来。
葛悠然向方枝水和王善思行了礼,将手中木托盘放置在方枝水面前都桌案上,一手拿起木盒将它打开递到方枝水眼前,眉目一展,露出一副抱歉的笑容,对方枝水说道:“表嫂嫂这是刚刚不小心打碎的玉如意,您看看一片都没少,还望表嫂嫂勿怪,是悠然做事鲁莽给表嫂嫂添了麻烦,悠然刚刚思想想后,觉得定要来向表嫂嫂赔罪才是。”
王善思不知事情原委,见葛悠然前来道歉,便静坐一旁观望,并未发话。
葛悠然见方枝水眉头一动,看了看王善思又看了看自己并没有开口说话,立马拿起托盘的酒壶,将两盏酒杯满满斟上,拿起一盏,向方枝水说道,“表嫂嫂,悠然诚意向表嫂嫂道歉,卿若表哥从前对我多有照拂,我心怀感激,今日摔了表嫂嫂的贺礼是我的不对,我敬表嫂嫂一杯,诚心认错,表嫂嫂尚请原谅。”
此刻王善思听完葛悠然的话大致明了了葛悠然为何忽然向方枝水敬酒赔罪,二人见葛悠然咕咚咕咚将酒一饮而尽,对视一眼。
方枝水见葛悠然当着王善思的面竟然如此委身认错,虽然觉得葛悠然的说辞十分里是九分虚情一分假意,不过见葛悠然一副非要她原谅否则不肯罢休的样子,想到宴席之上众人皆在,自己如果不肯下这台阶,对她不依不饶,恐怕不一会儿周围怕是都要注意到她们这里来了,到时候恐怕自己反倒更是难堪。
方枝水不愿与葛悠然再过纠缠,想着快点将她打发了走,便也露出了假笑,说道:
“悠然表妹言重了,不过是不小心的,为了一件身外之物伤了大家的和气怎么能说得过去,我自然不会记挂在心,既然表妹诚意向我陪酒道歉,做姐姐的岂能端着架子,我也干了这杯,此事便烟消云散,日后莫要再提。”随后拿起另一杯也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葛悠然见方枝水这么说,长叹了口气,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与方枝水和王善思行了个礼,便回到了自己的桌前。
酒过三巡后,外面的月亮似乎更亮了,月光皎洁,将原本漆黑一片的庭院也照亮了许多。
王善思见方枝水一连朝屋外看了好几回,便立刻明白了,笑道:“妹妹可是在等自己的夫君啊,这一晚上都不知朝外望了几回,眼巴巴地都成望夫石了呢。”
方枝水脸一红,拿起面前都酒杯说道,“哪有,我是看今晚月色正好,在这屋内反倒是有些白白浪费了这光景。”
王善思会心一笑,“月亮虽好,可月未圆人未到,也不见得比这厅上的舞姿好看。”
就在这时,厅上的舞姬退到一旁,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在众人开始议论之时,一位面带薄纱,身姿婀娜的女子,怀抱古琴缓缓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待这位女子走到大厅中央时,两位小厮立马搬来一桌一椅,将女子手中的古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
女子将面纱缓缓摘下,对朗烽和周氏行了礼,音色甚至好听,缓缓开口道:“小女子咸瑶,有幸在将军府为大家弹曲助兴,小女子不才,献丑了。”
周氏笑道:“早就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