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而已》的前奏响起的时候，现场的听众一片沸腾。

牧暮高举着双手在台下摇摆，辛薏像是走错片场的局外人一样，肢体上没有任何动作。她没法在人群里放松自己。

辛薏最喜欢声音碎片的那首《风暴》，不过这次现场并没有这首歌。她有些惋惜，自从认识牧暮之后，每次听这首歌她的脑海里都有了具体的人以供想念。

主唱在台上说，今天会有一首新歌带给大家。观众们欢呼着鼓掌。

灯光暗淡下来，只剩下迷幻的紫粉色在黑暗里穿梭。前奏响起，辛薏就好像看见了儿时在外婆家的农田里追蝴蝶的场景。

“飞扬时忘了爱，安稳时已懦弱。”辛薏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词。

结束时，主唱说歌的名字还没有想好，可能会叫《江湖儿女》。“江湖——多么美的一个词啊。总觉得一不小心我的明天就会没有你。”辛薏看着听得入神的牧暮想到。

演出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十一点了。两个人被人群推着离开了现场，出来时气温已经很低。

牧暮裹紧了衣服，缩了缩脖子，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说：“失算了，还以为看完演出能吃点东西。”

“你饿了吗？”辛薏问。

“有点儿，刚刚耗费了太多力气。”

辛薏翻了翻包，拿出了一份盒子蛋糕，递给牧暮。

“你随身带这么大个蛋糕？！”

其实蛋糕并不算很大，只不过一般来讲这种个头的甜品会留在宿舍里，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一勺一勺地挖来吃。牧暮着实吃了一惊。

“我就想，带着吧……就带着了。”辛薏尴尬地挠了挠头。

牧暮高兴地接过去，环顾四周都没看见哪里有座位。一手拖着蛋糕，一手扒拉出手机，开始搜索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咱们去整点小酒，你喝酒吗？”牧暮问。

“没喝过。”

“高中毕业之后在聚会上没喝过吗？”

“没参加。”

牧暮听到这个回答轻轻地歪了歪头，“明白了！我们‘心意’走的高冷学霸风。”

辛薏苦笑，没有解释。

“要不今天试试？我酒量还不错，你就算醉了也不怕，我保证咱俩不会睡大街。”牧暮拍拍胸脯说道。

“好呀。”辛薏欣然接受。

第一次喝酒、第一次看Live House、第一次深夜十一点还在外漂泊，所有过去没体验过的事情，她都乐意和牧暮一起经历。

两人一路哼着共同喜欢的歌，来到了便利店门口。

推开门的时候值班的小哥正在打哈欠，“晚上好，要点什么？”

“随便看看！”牧暮回答道，拉着辛薏走到冷藏柜跟前，“这儿有果酒，你没喝过酒的话先试试这些吧，跟饮料差不多。”说完又立刻补上一句：“我觉得哈！跟饮料差不多。”

辛薏打开柜门，研究着五花八门的包装。

“你拿一个你喜欢的口味，咱俩就买一瓶好了，我怕你一杯倒。”

辛薏左看右看，拿了一瓶果酒里酒精含量最高的酒，抱在胸前走到了收银台结账。她想就在今夜“一决雌雄”，借着酒劲说说心里话。

牧暮看着她坚定的步伐，投出敬佩的眼神。

付完钱，牧暮本想在便利店里坐着慢慢品尝蛋糕和果酒，但辛薏不给她选择的时间，径直走了出去。

“很冷耶！外面很冷！”牧暮推开便利店的门对她喊道。

“我怕待会儿喝醉了在店里发疯，有摄像头呢！”辛薏说。

牧暮忍俊不禁。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咱们去那儿吃吧。”辛薏打开了导航，“不远，十分钟就走到了。”

“什么好地方？你对这一片很熟吗？”

“不熟，以前在电影里看见过。觉得很漂亮，所以查找了拍摄地，就在这附近。”

“好耶！好奇好奇！”牧暮手舞足蹈。

“就是这儿，爬上楼梯就是了。”辛薏关闭了导航，指着眼前的石梯说。

两个人终于爬了上来，看着眼前的喷泉池。这儿本来是有夜灯的，大概已经太晚，所以关掉了。有灯光的时候喷泉会显得更加浪漫。辛薏喜欢的那部电影，男女主角在这里接了吻。此刻，偌大的城市一片寂静，只有风在树梢间吟唱。

辛薏打开蛋糕盒，拿出了配套的勺子。“给，快吃吧。”

牧暮接过勺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