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觉得无论学什么都是样本事;至于儿女婚事,更是放任,因他自己就是直到二十七岁那年,与司慕生母李清在皇帝寿宴上一见钟情,才终于成家的,他一直认为人生当中,婚姻大事最马虎不得,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续娶程夫人纯是因为想让李清留下的两个幼子有人细心照拂。这些做法想法对三兄弟影响甚深,比如司慕脑子里就不觉得他喜欢了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对,更认为不关他人的事,将来他与柴玉卿的事就算被家里知晓,他也不太担心,司文礼可能打他几顿甚或赶出家门,但是,最终会原谅他。不过,因这种事还是会让老父伤心,司慕便决定能瞒便瞒,瞒不过了就骗,总有办法解决就是。
一个时辰后,凤翔军终于追上了契丹大军。司文礼原来带的二十万大军,除张放武带走十万追赶撤退的契丹军之外,剩下十万因刚才大败,剩了五六万,加上司慕带来的五万,对付从秦州城退出的契丹人绰绰有余。司文礼传令,大胜后,契丹人所掠财帛一半分赏众将士,凤翔军顿时山呼王爷千岁,群情激动。司文礼不由看了一眼献计的儿子,暗暗叹息,先前他用国亡家恨劝勉众将努力,却不见此等效果,可恨可叹。司慕看了一眼父亲,也暗暗摇头,老父多年为官,虽然精悍,可惜受腐儒和假道学毒害太深,终不知人心最深处的阴暗与龌龊,这些兵油子若不用财帛驱使,令其尽力甚是难哉。
很快,凤翔军兵分三路,冲入敌阵,将其分路包围起来,司慕暗令四大侍卫护在司文礼左右,自己则仗剑加入了混战。
此时夜已深沉,旷野中两队人马各举火把,拼死冲杀,杀声震天,远远望去,黑影幢幢,火把遍地,活象鬼域一般。
司慕仗着武功高强,催着青青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当务之急,是找到契丹主帅,若能捉住敌方主帅,则事半功倍。当他冲到最前面那群契丹兵中时,终于望见正中有一人,在一群人环绕中屹立不动,气势威猛,泰山崩于前亦不动摇之态极是引人注目,难道,此人便是耶律斜阳?他俯身一把捞过一个契丹士兵,指指正中那人,用一天前学会的一句契丹话问道:“耶律斜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