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口中却说道:“大哥怎么说得这样严肃,你对小弟一向照顾,就算骗了,又能骗到哪里去。”
耶律斜阳顿时更加内疚,说道:“当初你受伤醒来,我说你名叫谭枫,原本就是我的朋友,这便是骗你的话了,其实你名叫司慕,是中原凤翔王司文礼的二儿子,我去年南下攻打灵州秦州等地,与你父子二人打了一仗,结果你受伤坠到崖下,第二天我又去把你救上来,带到契丹,哪知你伤好后,却忘了家乡姓名,我便编谎来骗你。后来与你相知甚欢,此事便一直压在心上,如今你去丰州,我这谎话眼见要穿,想来想去,还是全说出来为妙,只是不管怎样,也是失了诚信,先前曾听卢先生讲,你们汉人有负荆请罪一说,现在我就是向你负荆请罪来啦。”说着,抬手摸出一束荆条,也不知先前他藏在何处,双手捧到谭枫面前,请他责罚。
其实卢文进讲的原本是光着背脊将荆条缚于上式的负荆请罪,耶律斜阳自然觉得那样丢脸,说什么也不能光着上身,况且请罪之心有之便可,形式是其次,谭枫应该不会计较。他捧着荆条,低头弯腰,一面偷眼看谭枫脸上表情,一面暗暗求道,如谭枫打我一顿后,我二人便能和好如初,那是再好不过。
司慕接过荆条,高高扬起,耶律斜阳立即挺直身子,等他抽打过来,不料司慕抬手却是把荆条抛了出去,抽出腰间折扇,摇摆道:“大哥用典不妥,一般讲来,若是你以前冤枉于我,现在误会解了,用这招才合适,若是说谎骗人,只需请我吃喝一顿就行。”
耶律斜阳大为惊异,“谭兄弟……你……”
司慕转身离了河边,笑道:“我果然是你手下败将,惭愧,其实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事须怪不得你,况且若没有你施救,现在小弟恐怕已是白骨一堆,这救命之恩,却是不容置疑。而你当日所说我姓谭名枫,出身孤儿云云,与说我名为司慕,出身凤翔司家,却也没甚区别,小弟现在对以前仍是毫无印象,谭枫和司慕,不过是个名称差别而已,大哥不必介怀。”
耶律斜阳大喜,多日来心头的担子终于放下,不禁兴奋欲狂,伸手用力在司慕肩上拍了一拍,大笑道:“谭兄弟果然是爽快人,好汉子,原来是我多疑了,明日我便摆全羊宴,用最好的酒请你。”